饿……
这是洛央意识恢复后的唯一感觉。
试着睁眼, 眼皮却像是被浆糊粘住了似的,怎么也睁不开,耳畔却有嘈杂的声音不不断传来。
“还饿着呢?都两天了, 她该不是真想把自己活活饿死吧?”
“谁知道她, 作的上天!当初郑家来迎亲的时候, 好话歹话什么话都跟她说遍了, 没凑齐三转一响就是不出门,你能拿她有什么办法?那时人家郑诚的奶奶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,等着她冲喜呢!你想, 要是因为洛丫头,郑诚他奶出了什么事, 郑诚不得恨她一辈子?真不知道她咋想的?”
“唉也是……”
“哦,现在人家郑家不要她了,晓得急了?晚了!”
“哎,那天到底咋回事啊?你给仔细说说。”
“还能是咋回事?还不是因为当初郑家答应了结婚的时候给洛丫头三转一响,然后郑家老太不久前不是摔了一跤吗?眼瞅着就要不行了, 郑诚就想着两人趁机把婚事办了,给他奶冲冲喜。但因为日子定的仓促,这不是没凑齐三转一响吗?让早早在村里放了话的洛丫头觉得跌了面子,硬是不愿出门。郑家那头定的冲喜吉时都要到了,她还躲在房间里头。赵裁缝拿自己女儿没办法,只能在张婶子的建议下, 让晴晴代替洛丫头出门。原先说好的, 就走个过场,第二天郑诚买齐了东西, 两人就换过来。谁能想到第二天晴晴和郑诚一个也没回来, 一直到三朝回门了, 两人才跟一对新婚小夫妻似的,回到了赵家。”
“然后呢?然后呢?”
“然后,然后郑诚一下子就认准了晴晴,死活不要洛丫头。这不回门这天回来了一趟,就立刻拉着晴晴又回了郑家。郑诚多好的条件,本身是个当兵的不说,三转一响说拿就拿。洛丫头非作,这下满意了,好好的男人给她作没了。现在躺在床上不吃不喝,非逼着郑诚要了她呢!”
“这事儿办的,叫啥事啊这是。”
“可不嘛,其实要我说,那郑诚娶了晴晴才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。晴晴可是出了名的勤快人,性格又温柔懂事,还是个裁缝。不像里头那个,啧。”
……
几乎同时,屋里的洛央拼尽全力,终于睁开了眼。
入目所及,便是刷着腻子的白色墙壁,漂亮的浅紫色衣柜,以及同色系的书桌。整个屋子唯一有些格格不入的便是白色的天花板上,因为漏水,氤着的两团黄斑。
挣扎着坐起身,洛央立刻觉得头晕眼花,下意识伸手给自己把了个脉,还好,只是饥饿引起的低血糖,吃点东西,应该就能立刻恢复过来。
刚想到吃东西,洛央便注意到不远处的书桌上头摆了个搪瓷碗,里面盛着的糖水荷包蛋,散发着甜腻的香气,几乎一下子吸引住了洛央的目光。
本能地咽了口口水,洛央掀开被子下床,趿着鞋缓步走到书桌前,抖着手便吃起了碗里的荷包蛋来。
糖水荷包蛋还是温的,甜得很,几乎是一口气吃完了整整三个荷包蛋,喝完了糖水,洛央才感觉那股子心慌气短的感觉在渐渐离她而去。
这时的她,才有空闲接收起剧情来。
现在是八零年的华夏国,徽省,南坝村。
原主仍叫洛央,是个裁缝的女儿,家境还算过得去,家中成员的身份却极为复杂。
首先因为原主父亲赵善荣是个赘婿,所以原主打小随母亲姓洛。原主四岁的时候,母亲因病去世,第二年赵善荣便又结了婚。继妻丁红梅带来了一个五岁的女儿杨晴,后给其改名为赵晴,过了大概八年,夫妻二人又生下了男孩,取名赵强强。
简单来说就是,原主有个赘婿爹,有个后妈,有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姐姐,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。
唔,好像还有个后外婆,只不过老人家在丁红梅嫁进来的第二年就莫名其妙地搬出了洛家。除了过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