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法,这分明是人家一家三口已经在私下里达成默契的事,他们注定阻止不了。
正宁帝欣慰地笑着点头,“皇后深明大义,实乃朕与朝廷之幸!”
何殊神情恭敬地向皇上和皇后分别施礼过后,站在殿内背对着朝臣,直接摘掉头上的金玉冠,又拔下挽头发的簪子,一头及腰的如墨青丝瞬间散落。
跟在皇后后边一起进殿的篦头房内侍听说要让他为太子剪头发,小心拿起剪刀的手,紧张到打颤抖,根本不听使唤。
最后双膝一跪,“求陛下恕罪、太子恕罪,奴婢实在不敢冒犯!”
眼看这个场景跟太子事前预估的一般无二,正宁帝直接站起身道。
“行了,朕不怪你,将剪刀给朕,朕要亲自动手。”
已经全都跪地的众大臣中,有些不甘心的人试图再次劝阻,皇后却在此时再次开口道。
“陛下与本宫乃是太子的生身父母,就由我们亲手为太子剪。”
何殊拱手对二人道,“有劳父皇与母后!”
皇后拿梳子将何殊的头发梳了一番,正宁帝努力控制住自己也有些抖的手,在皇后示意的位置,拿着剪刀直接剪下。
看到大缕的长发就那么散落在汪林与宫人撑起的布上,有些大臣忍不住当众伏地大哭,他们也说不清自己在哭什么,只觉得这一幕给他们带去的影响与威力实在太大,让他们深受触动。
许多年来,某些一直根深蒂固的固有观念认知与坚持,仿佛都在这一瞬间,随着那相继落下的一缕缕长头发,被连根拔起。
有些人从中感觉到的是仿佛挣脱某种枷锁的轻松,对未来的希望,有些人感受到的却是恐慌,对这种改变将会带来的未知的恐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