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]
温挽云掀掀眼皮,眼底毫无波澜:[难受归难受,但这条路无法回头,无法停下,只能一直往前走,走到世界尽头,让一切都结束。所以在这个最关键的时间点,一点点的迟疑和犹豫都不能有。]
[“温挽云”的存在就是为了告诉本体“楚意”——醒醒吧,别惦记着你那羁绊了,赶紧实施你的计划,消灭所有阻碍,去达成我们的目标。]
他垂眸看向地面,只是在外停留不过几分钟,脚边身边已经汇聚了一小堆的蚂蚁,很快带着肉眼看不见的粉末远远离开,前往整块都区的每一个角落。
一批又一批……
当看见从空中落下的鸟雀时,温挽云收回能力,抬起脚步往自己的诊所走去。
……
临近黄昏,天色渐晚。
“啪!”
“这是录音,这是材料。审判长,我合理认为季烬南已经无法继续参与此次抓捕行动。”
枫鸽区,白银之庭分部,审判长办公顶楼。
祁韩面无表情地将一堆东西放在桌面上,对着白发红瞳的少女审判长提出冷冰冰的建议。
洛思审判长看向一桌子的材料报告,震惊地张嘴,很快意识到祁韩说出刚刚那话的原因,有些头疼地倒在椅子上,“人家兄弟间的事,你掺和什么呀?”
“您也是那样想的?”
“什么?”
祁韩咬着牙,一眨不眨地注视正在用手指戳桌上文件的少女审判长,“楚意有超过八成的概率就是隐逆兔,但他已经被关在白银之庭监管,断绝了与潘多拉的联络,无法再妨碍我们消灭潘多拉。所以你们觉得不用继续针对他进行调查了?”
洛思审判长含含糊糊地说了些听不清的话。
祁韩皱眉继续说:“明明可以继续调查楚意的身份,或者继续正面试探寻找疑点,尝试挖出潘多拉的情报……可为什么不仅不那么做,还把他放到那什么观察室里禁止除廖无许之外的任何人接触?我知道他身份不普通,但这手段也太温和了吧?!那个操偶师还在水罐里昏迷不醒,上次抓到的东鸦组妖怪一问三不知,我们手头上唯一和潘多拉最可能有联系的就只有楚意!结果你、你们还……”
祁韩感觉自己胸口闷痛,剧烈咳嗽,隐隐似乎嗅到一丝甜香。
洛思审判长以为祁韩是气急了,小声道:“因为他说他也想帮我们抓到隐逆兔……话说你平常对这些也不感兴趣经常敷衍过去,这次怎么突然这么上心?”
“别想转移话题,隐逆兔的事不能再停留在这么一个不尴不尬的地方,我现在就要一个答复。”祁韩没再闻到那股莫名出现的甜香,便转移注意力,冷着脸看向面前的少女,表达出自己坚决的态度。
洛思审判长张着嘴巴,闭闭合合好半会,才在祁韩越来越充满冷意的眼神中,妥协了。
“你就是仗着我俩关系好才敢这么跟我说话……”
洛思嘟囔着,想了想,说:“这样,如果明天签售会的[隐逆兔]也是个假的,我们就重新调查楚意,行了吧?”
祁韩终于点了头,准备离开,在即将走到门口时突然转身又看向办公桌后的少女,对方正在用力将祁韩带来的文件报告推在桌子的边边角落,触及到祁韩的目光,有点尴尬地笑。
“怎么了?”她问。
祁韩静静地注视枫鸽区的审判长,“我最近经常在想,为什么白银之庭与潘多拉的每次对峙中时常落于下风,明明是度过几百年有着丰富经验和强大武器储备的暴力武装机构,为什么会这么弱势?后来我想到一个很恐怖的猜测……”
“白银之庭一直没动真格,一直没打算彻底清除潘多拉,对吧?”
洛思审判长的表情凝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