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送我?”
谢固回头看她。
偌大的空间眨眼间只剩两人,“抱歉,那句话不是对你说的。”谢固突然开口。
“什么?”解彗仰起头,才后知后觉他说的是哪句话。
两人很久没有见面了,解彗也没有再刻意去关注他的消息,现在近距离再看,谢固似乎略显颓然,尤其是此刻的表情,竟有几分落寞。
顿了顿,她笑了一下:“那你是跟谁说的?跟你死去的二大爷?”
谢固也低低地笑了:“我没有二大爷。”
“你来看这场首映,我就托大,当你是给我面子了,”解彗依旧笑着说:“不过,谢固,现在电影结束了,我要回家的。”
谢固却收起了笑容,眉眼显得有些冷,低声说:“我知道。我会送你回家。”
解彗隐约觉得,他意有所指。
十分钟后,坐在副驾驶的解彗给李一唯发了条短信:“不用来接我了。”
李一唯的电话很快拨了过来,第一时间还是问起网上讨论得沸沸扬扬的疯子袭击事件,然后才想起来:“那你怎么回去?”
“打的,免费的,不要白不要。”
李一唯意识到什么,重新调出了刚才保存的首映式现场的视频,然后便看到了解彗身边低调坐着的人,长长地哦了一声。
沉默了一下,她忍不住感叹:“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?免费的,才是最贵的,诚不我欺啊。”
挂了电话,车内寂静,解彗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,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观树,她问:“对了,你还在抽烟是吧?”
“偶尔。”
“怎么出院了,你身体好些了吗?”
“好了。”然而刚应完声,谢固就低声咳了两下。
解彗皱眉看向他。
“今天忘了吃药。”谢固平静地说。
“为什么?”
谢固没回答:“药在那里。”解彗顺着看过去,打开储物格,拿出了药和矿泉水,掂了掂,问:“你平时药都直接放车上?”
“以防万一。”
“哦。”见他还在开车,解彗道:“算了,还是等你回家了再吃吧。”
谢固从善如流点点头,然而过了一会儿,却开始接连咳嗽起来,声音不大,频率却高。
“你没事吧?怎么咳得这么厉害?”解彗焦急说。
谢固一边咳还一边摇头:“没事。”方向盘都没歪。
“还是现在就吃药吧。”解彗赶紧看了眼药盒上的说明,取了两粒,又急急地拧开了矿泉水的瓶盖,将药递给谢固,完全没注意到已是红灯前,汽车缓缓停下。
谢固余光看了一眼,低头咬走她手心的胶囊,然后就着解彗的手喝了口水,吞咽时喉结上下滑动。
“谢谢。”
“没什么。”虽然他并没有触碰到她的手心,但解彗还是莫名觉得手心痒痒的,挠了挠,才注意到环境,嘟囔:“已经停车了啊,你可以自己吃药的。”
她坐了回去,过了一会儿,突然注意到不对,眯起眼看向他:“你已经不咳了?这药见效这么快?”
谢固重新发动汽车,嘴角不明显地扬了一下:“是很有效。”
解彗抿唇别过脸去,继续看向窗外,看着看着,她就坐直了身子,想起来忘了什么了——这些日子里每天报道的邪神今天居然到现在还没有出现。
刚这样想着,解彗就察觉有什么不对,窗外好像有个黑色的影子。
模糊间,她隐约看见一双红色的眼,只是一闪即逝,不太确定。
她没看见的是,身旁的谢固微微蹙起了眉。
她重新靠着椅背,突然想起问他:“谢固,你对神明有什么看法?”
谢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然后才沉声说:“跟你说过的见鬼一样。”
难就是不会相信没见过的东西。解彗思索了两遍,摇了摇头,等于白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