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彗蹲坐着, 突然觉得背后一凉。
她往后看了看,什么都没有。
几息之间,邪神已将她全身尽收眼底。
沉眠了不知多久, 世间一切都乏善可陈,暴虐的、破坏的欲望横行,在发现这个脆弱而美丽的小东西之后, 破坏欲骤然转变了方向。
她的四肢纤细修长,只需要轻轻触碰就能折断。
她的皮肤看起来光洁柔嫩, 可以轻而易举地用指甲划开。
那具美丽的皮囊犹如一只华美的雕花杯子, 盛满了新鲜的, 浓稠的血液。
这个人类, 似乎过分合他心意了,邪神双眸中的红色缓缓流动。
解彗的心莫名跳得越来越快, 她下意识捂住了心口。
邪神顺着她的手看去,笑意更深,那里藏着一颗红色的砰砰跃动的心脏,看起来格外美味。
而此刻,小信徒露出的后颈处,有细小的绒毛抖抖立起,好像某种在湖畔舐水时,因危机感而警觉起来的小动物。
他笑意更深, 喉间逐渐干渴,终于,指尖微动。
解彗越发不安了,总觉得阵阵阴冷的穿堂风从四面八方将她包围, 原本还想多说几句, 这下也没心情了, 她战战兢兢起身。
邪神抬起的手指稍顿,微微偏头,兴味盎然地看着小信徒的举动。
解彗站着,蹙眉凝神看着画像,随后又看着供桌,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。
几分钟后,她终于走上前,将桌上的苹果拿起,重新揣进了兜里:“放这怪可惜的,算了,还是我自己吃吧。”
邪神看着她,笑意渐深。
这个小信徒,似乎有些意思。
他不想一下子就弄死了。
他的目光划过其身后扛着机器的人,不感兴趣地略过,又放眼望向整个村子,当视线触及隔壁的房子,长长的眼睫微掀。
下一秒,太阳穴传来钝钝的痛感,他不耐地皱起了眉,重新闭上了眼,再次失去了意识。
不知为什么,刚才诡异的凉风突然消失了,解彗也舒了口气。
这时,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,她看过去,工作人员们抬进来了一张床。
“前面有门槛,小心点啊。”
解彗看着他们:“这是给我们住的?”
“是啊,后头还有几张。”
“结果这张床还是从那个菊婆那里买的,有能多余睡人的床,又肯卖给我们的,村里没几户了。”工作人员叹气:“就这还是我们软磨硬泡来的,之前给她的钱要不回来了,又搭进去一笔。”
幸好节目组经费充裕。
他们一起将床搬进了解彗二人所住的房间里,期间,芳婆也从外头走进来了,视线扫到那张床,面色不悦,似乎看出来了这是菊婆家的床。
这房间塞了两张床,就真的没什么空间了。
其他几个嘉宾也被他们搬床的动静吵醒了,男嘉宾那边睡不下,昨晚是打的地铺,冻得不行,看到床送来,总算有件高兴的事了,全都欢呼了起来。
这天的晚饭,依然是面,钱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:“咱们住在这儿的日子,不会天天要吃这个吧?”
“估计是了。”
她顿感生无可恋,旁边的芳婆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们的话,似乎朝她这边瞥了一眼,钱悦不敢再抱怨了。
她对这里的村民总有点畏惧。
唯一值得庆幸的是,她中午观察过芳婆洗锅,至少这只锅子还是洗干净了的。
吃过晚饭,钱悦从自己的包中拿出了为数不多的零食,精打细算地数着怎么吃,就看到解彗手中多了个苹果。
她惊讶:“你怎么会有苹果?”
她是知道的,解彗带来的东西只有生活必需品,没什么吃的。
而他们其他人虽然带了点零食打牙祭,但是水果毕竟太重,所以谁都没带。
解彗解释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