娃子基本上都没机会能吃上糖,偶尔吃上一次那都了不得,哪里听说过吃糖还能坏牙的,当时看到书里那些言之凿凿的描述,画面感十足,简直追悔莫及。
之前每次都从书院回家都给儿子带很多甜食,现在有条件了,家里更是甜食不断,他都恨不得把时间拨回到两年前,重来!
周锦钰其实自己知道糖吃多了不好,尤其是他这种病,大部分情况下,那些糖都分给了周边孩子,只不过显然爹很享受给他买零食的快乐,所以他也只是在周二郎面前稍微放纵一下自己,多吃上那么两块儿。
周二郎不让他吃,便也不吃了,到嘴边儿的桂花糕,又乖乖放下。
一番操作,把对面儿男人看得一愣一愣的,人家的小娃怎么带的,不让吃就真不吃了,自家的臭小子要么哄要么揍,就这两条路。
儿子听自己的话,周二郎自是满意,满意的同时他又不希望周锦钰太乖太听话,万一要养成逆来顺受的性子,将来儿子不得吃亏。
他捏了捏儿子的小鼻子,笑道,“就这么听爹的话,嗯?你若求求爹,说不定爹心一软就让钰哥儿吃了。”
周锦钰:“爹不让钰哥儿做的,一定是为钰哥儿好的,钰哥儿知道。”
周二郎:“嗯,听爹的话是应该的,不过外面的人让我们钰哥儿做什么,钰哥儿定要有自己的主意,不能被旁人支配,倘若所有人都满意,就我们钰哥儿自己委屈,那也是不能迁就的,你和所有人一样贵重,谁也没资格让钰哥儿委屈自己。”
周二郎本来想说“你比所有人都贵重”,话到嘴边儿硬生生改了口。
周锦钰听他说“你和所有人一样贵重,谁也没资格让你委屈自己。”心里动容,轻轻点了点头,“钰哥儿记住了。”
“六号桌的客人久等了,您请随小的这边走。”店小二过来喊话,有包间腾出来了。
周二郎抱起儿子,几人起身跟过去。
订的是三楼的包间,视野开阔,可以俯览整片紫竹河街区的风景。
一家子兴奋地挤在窗户边儿往下看。
“安京城好大好热闹呀。”
“大姐,你看,那里是不是咱们家呀。”
“是哩,是哩,我都看到咱们家胡同口那棵大槐树啦。”
“娘,舅妈,你们快过来看,看那河里的画舫好大好漂亮,上面挂了好多彩带和灯笼,咦?那船上好多人呀,兰姐儿也想去船上看看。
周凤英顺着闺女指着的方向,瞅了一眼,“俺也不清楚,你二舅懂得多,二郎,二郎,你过来瞅瞅,这大船是干啥的,还有人敲鼓呢,热闹的很。”
周二郎见家里人如此开心,感觉这一等包间的费用果然没白拿,笑呵呵踱步过来,朝窗外扫了一眼,清了清喉咙,解释道:
“哦,那船上是唱戏的,戏票贵得很,和咱们在太白楼吃一顿饭差不多银子,不是我们能消费得起,别看了,呆会儿菜都凉了,先吃饭。”
大郎的酒量惊人,三杯酒下肚,跟喝了三杯白开水一样,老爷子也能喝,周二郎不跟他俩比,上次醉酒的难受劲儿还记着呢,想着点到即止,可兴许是心里太高兴太放松,也兴许是被爹和大哥带节奏,还是喝的有点儿多了。
他用筷子沾了一点儿白酒,递到到钰哥儿嘴边儿,坑儿子。
周锦钰看他一眼,假装不知道酒辣,意思性地舔了一下筷子,古代的酒也就这么回事儿,不过小孩子的味觉显然比大人敏感,还挺辣的,不自觉皱了皱眉头。
周二郎见坑到儿子,呵呵笑,倒还记着眼前的是自己亲儿子,忙又给人喂了口菜解辣,还问人辣不辣。
周大郎嘴角抽搐,没眼看,从小到大,二弟的坏就没有改过来过,二十多岁的人了欺负个五岁的娃娃,还是他自己亲儿子,钰哥儿也是忒老实。
周二郎喝多了,大郎担心背着弟弟出去,万一碰上二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