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么不是人」是一件很残忍的事。
但是他一直在看你。
此刻他是怀抱着怎样的心情注视你呢?与不知道这件事之前相比,他对你的看法是否已然发生了改变?
你尝试着不再移开目光,慢慢地与他对上了视线。
他的眼睛一直很好看。比天蓝色的晴空要深,但比蔚蓝色的晴空要浅。湛蓝清澈的光如同海浪般倾泻,有时会让你恍惚间望到并不存在的未来。
是永远不会到来的现实,在黑暗里闪闪发光的太阳,是直到最后一刻都对你如此温柔的幻影,映照出虚幻的镜子。
你将把镜子打碎。
“中也,你不愿意相信吗?”
你缓缓在他面前伸开左手,青绿色的光芒闪过,那颗被金属牢笼包裹着的宝石躺在你手心,盈盈闪着的幽光倒映在你同色的瞳孔里。
“假如「我」、和这颗石头即将同时跌入熔岩,你会、先抓住哪一个呢?”
“……”他的瞳孔一瞬间缩紧了,在经过了数秒的死寂后,他也没能做出回答,而是低下头攥紧了膝上的拳头。
“我曾经拥有过一个愿望的,”你反而微笑起来,手掌合拢的瞬间,白银金属戒指再次出现在你的左手中指上。
“我们都曾经抓住过奇迹,”你打量着指甲上那个小小的圆形,浓翠的天青色印在贝母般的甲面上,仿佛一块小小的淤青:
“而这,就是奇迹所留下的痕迹。”
在来到这个时代之前、在有机会碰见他们之前、在比此刻要更远更远的过去。
——你就已经死了。
……
这双手无法第二次抓住奇迹,也许直到连意识都彻底消亡的那天,你都无法找到心底的那个答案。
但是你看着那个小小的指甲纹,回想起刚签订契约的那一刻,是那样无与伦比的轻盈和快乐,就好像滚烫的希望正在掌心熠熠生辉。
你扬起脖颈,将头靠在背后的墙壁上,视野边缘挂着的烟草历史被金色画框装裱着,反射出的光芒转瞬即逝。
现在吸烟室内只有你一人。
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离开了。虽然不知道太宰治是用什么办法骗过了其他人,但只要他的心灵念话不通,身上没有任何魔力波动,暴露的风险就仍然非常大。
而且这个协会里不是没有认识他的人在。
代表横滨魔法少女来和协会对接的人是晓美焰。
这件事仔细想想就能明白。有了完整自动净化系统的横滨不再是能随便舍弃的地方,肯定要积极筹备对魔女之夜的讨伐。
正是这一点与晓美焰不谋而合。
太宰治说她早前来过协会一次,他躲开了。事后打听到晓美焰和泽边爱的洽谈不欢而散,晓美焰现在似乎还是一个人在执行那套她实验过很多次的迎击策略。
除了魔女之夜,她现在好像什么都顾不上了。
「明明横滨市有这么多魔法少女,她却还是独自一人。」
…不,她始终是孤身一人。
现在这个世界上,没有谁能够理解轮回那么多次的她。就像横跨了近百年的时间将你与世界隔开一样,她也早就被困在了自己的时间轴里。
早在你闯入这个不断循环的一个月前,这世上谁都不知道时,她就独自重复过无数次了吧?
……
想到这里时,你的眼皮突然重重跳了一下,什么东西呼之欲出。
你站直了身子。
或许在这个不断重复的时间轴里,你们是可以相互理解的。
就比如,二周目的你被杀掉时,晓美焰很可能还活着。她应该是在一两天后,没能成功击败魔女之夜时才开启了时光倒流。
她说不定知道巴麻美杀掉你的原因。
得到这个结论时,你感到一阵温暖在心底荡开,眼眶酸涩,身体一下就软了下来。
「是啊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