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宁儿抬起眼, 映入眼帘的便是对面不加道理的横加指责,以及对此频频点头的督察官。
哪怕是在比拼之中,命悬一线的时候,她也没有过哪怕一丝慌乱。
但此时此刻, 她绝清晰地感到冷汗浸透了自己的后背, 耳边是如鼓的心跳。
先前精心准备的一大摞资料在此时此刻就像是一沓废纸,不论提出什么都会被对方胡搅蛮缠, 糊弄过关。
戚晓先前不是已经与督察官说好了么?为什么不但督察官换了一个, 还与卫家站在同一边?
怎么办?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?
卫宁儿不知道,她只知道, 再这样下去,哥哥就真的要入狱了。
然后她想起, 在修行方面,她天资卓越,尚有一战之力。
如若拼死突围, 能有几分可能把哥哥带走,逃离这个横不讲理的地方?
想到这个可能性, 卫宁儿只觉得周围的声音逐渐模糊, 响彻大脑的唯有一声长久而尖锐的耳鸣。
怎么办?要做吗?这个办法好像的确不太靠谱。
但她别无他法。
于是她放下了资料,将手藏在衣袖之下, 灵力流转。
就在此时, 卫宁儿感觉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。
指尖的灵力消散,她有些错愕地回过头, 映入眼帘的是慕容楚楚那张明艳的脸。
慕容楚楚一手搭着卫宁儿的肩,一手拍在了案台上:“督察官大人, 我们这边的诉求一开始就说得很明确了吧?回溯符!”
全场哗然。
对于公众席上的窃窃私语, 慕容楚楚恍若未闻, 只大声重复道:“怎么,是听不见吗?现在,立刻,用回溯符!”
督察官恍若未闻,质问道:“你又是何人?你是卫朝亲属,或是持有相关的资格证吗?”
慕容楚楚:“我...我是卫朝的未婚妻!”
对面的大长老这时才反应过来,驳斥道:“但你们已经退婚了!”
慕容楚楚:“那又如何?一日夫妻百日恩,我在这里合法正当!”
慕容楚楚:“更何况,我与卫朝只是口头退婚,订婚信物尚未退还,流程未走完的退婚算什么退婚?”
卫朝的眸光微微一闪。
其实在退婚当日,他们的订婚信物就已物归原主,只是为了两家的颜面,这些细节未曾公之于众。
但不知为何,面对着这样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慕容楚楚,他好像挪不开目光。
不等对面反驳,慕容楚楚继续道:“按照郑仙督立下的律法,任何审判都可以被录下,传至观天游地。”
慕容楚楚又朝着观众席一指:“我的朋友正在公众席将这一切全部录下,督察官大人,如若您在此处随意编一条律法,将我赶下被告家属席,我将会用这份录像起诉您。”
督察官的面色青白交加,最后近乎是咬牙切齿地道:“慕容小姐真是多虑了,我们临安城的督查所一向清正严明,我身为督察官,又怎会做出这种事呢?”
就在这时,督察官瞥见了戚晓,还有她身上的戚家制服。
太阳纹熠熠生辉,金光流转;而一旁伴生的牡丹怒绽,华贵张扬。
在官场上磨炼了数年的督察官近乎是一瞬间就嗅到了危险的味道,他的面色变得铁青,审判席上一时沉默。
慕容楚楚面向着沉默的督察官,打破沉默:“这可是你说的,所以回溯符什么时候用?”
“慕容楚楚,”原告席上,为首的年轻人开口打断了慕容楚楚的话语,“你既已与卫朝退婚,为何如此帮着他?莫不是有什么把柄被他捏在手里?”
他露出了一个揶揄的笑容:“或是...难道你与他有夫妻之实,所以才帮他说话?”
此话一出,公众席之上的窃窃私语更甚,甚至还夹杂了些不怀好意的笑声。
慕容楚楚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