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过的事情绝不会轻易改变,只是被人记住的方式变了而已。
温迪还是希望,即使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个大陆上曾经某个人的存在,依旧会有一位吟游诗人,能够在醉酒微熏之后、在酒馆幽暗的灯光之中,对着任何不知名的人唱出那些曾经被忘记和掩盖的故事。
即使,已经没有人记得他了。
“我们的时间不同。”封游不再去看温迪的眼睛,而是偏移了视线,望向窗外的蓝空,再次强调了这一点。
“所以,不必记住我。”
“……也不需要。”
温迪侧目,视线落在里自己那只手边上的那双,低声说,连声音都几不可察。
“封游,你知不知道为什么,风元素的外观化形会是羽毛吗?”
没等封游回答,温迪就说出了答案。
往日里潇洒强大的神明,也在这个时候稍显得落寞了一些。
毕竟孤独的时候,身侧只有风,要是连风都进不去的地方,那也能称得上永恒的寂静之地了。
“因为蓝天和飞鸟。”
温迪静静地看着他,述说着曾经的那位少年。
“我还没有完成他最后的愿望。”温迪说,“我答应过他,带他去看一看高墙之外的天空……去看一看天空之上的飞鸟。”
温迪的眼神平静,没有那种不能化开的悲伤,只是在述说一件两人都知道的往事:“可惜看上去无所不能的风神,结果在最后,也没有把小诗人想要的鹰翎带给他呢。”
“有的时候,我会想,或许,他已经变成和风一样自由的飞鸟了呢?”
“那么……如果风的元素化形是羽毛的话,是不是也能让天空中的飞鸟也感受着这自由的鹰翎呢?”
封游眼神闪烁。
他以为来去自如的风,似乎比他想象得还更要执着一些。
封游藏在身上的鹰翎,隔着衣服也能隐约察觉到一些热意。
“这并不能代表什么,封游。”温迪神色并不悲伤。
“因为这是我记住他的方式。”
“以吟游诗人的外表也好,还是以羽毛的方式。”
“即使如今的蒙德城已经没有人再记住小诗人了,但我会记住他。”
“所以……我也可以记住你。”
封游的犹豫只有一瞬,还是缓慢但坚定地摇了摇头。
“这对你们不公平。”
“对我来说,分别最多也只是百年时间。”
温迪反驳的速度很快:“可你的计划并不能保证百分百成功——这是摩拉克斯说的。”
封游听完后,笑得很惬意:“所以,我才来向你借这一缕风啊。”
“希望和转机,所以一定会成功的,不是吗?”
温迪叹气:“原来,说了这么多,还是掉进你的圈套了呀。”
“果然不管再怎么说,也不能改变你的想法,不然未来的我早就这么做了。”
“竟然只是白用功,哎,真是浪费风神的才能。”
“但我很高兴,温迪。”封游眼底充满笑意。
“至少,我清楚地记得有人会关心我。”
封游挪开温迪按着窗户的手,十分轻而易举。
最后落下的话,坚定、却同样含着不为人知的温柔:“这样就足够了。”
身边的风只是下意识地阻拦了一瞬,凝滞的风随即如水波般散开,浅绿色的元素力悄悄地附上金色的发尾,算是借了他一缕风。
温迪突然把头探出窗户,朝下喊了一声:“喂,突然想起来,刚刚是真的有事情找你商量,劳伦斯族长那边怎么处理啊?丢给温妮莎她们?”
“这个啊。”封游突然眨了一下眼,“不如把劳伦斯族长送去至东种土豆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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摩拉克斯走到了房门前,脚步一滞。
屋内的气息变了。
摩拉克斯原本想要直接转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