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不止休的狂风写照。
他并不会关注狂风下弯腰的蒙德人,只会满意地以为那是人民对他的敬仰之情。
即使他创建了狂风围绕的高塔,在一片冰雪之地中开辟一处不被风雪覆盖的国度,但他却不明白,狂风之中的蒙德人究竟想要的是什么。
莱艮芬德并不只把目光投向应该敬仰的神明,他的目光更多注视在小巷之中那些普通的生活、平凡的群众。
如果有力量的话。
或许……他们可以取而代之呢?
以红发青年此时的状态,看的出来他十分相信吟游诗人,否则不会如此随意地陷入沉思——又或者,他在想些别的重要之事。
封游趁着和温迪打闹的功夫,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,皱眉明显在想着什么东西的红发青年。
莱艮芬德此时的思绪,封游大概清楚一二。
封游虽然从不外出,但并不代表他对现状一无所知。
两千多年后的蒙德,确实是个自由之都,和现在的风景大不相同。
封游虽然曾经认识当初的岩神与风神,但时间过于匆忙,即使后来有幸和他们交了朋友,他并不了解过去在提瓦特发生的所有事情。
当过于了解过去之事,在伴随着过多的私心处理事情的时候,总会缠绕上许多别的不必要之事。
想必他的血亲也明白,旅途之中的收获不在于终点如何,而在于旅途的风景。
只有见证事物的沉淀,才能明白那些沉淀的重量。
才会……想要为此做些什么。
毕竟,如果封游只是为了救出自己的血亲,那就不必要如此大费波折、还要分出自己的大部分的力量了。
新蒙德的创立必然伴随着旧蒙德的覆灭,更何况,未来成为风神的,也是当下依旧稚嫩的千风一缕。
成长并不代表着务必失去什么东西,但失去重要的东西,绝对是成长最快速的方法。
现在看来,温迪也是如此。
封游在决定插入蒙德的时间线的时候,有两个节点可以供他选择——温迪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沉睡之中度过,每次出面的时候,蒙德基本都处于危难之时,他以自己的方式贯彻着蒙德的守护。
在数次的计算之中,现在的这一个时间点对他来说,其实不是理论上对他来说最好的选择,但挑选出来的节点一定是成功率一样的时间。
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偏向,也同样是封游一直在考虑的问题。
不过,封游现在倒是明白了。
两千多年后的蒙德,见到温迪的时候,他使用的并非是风之精灵的形象,也并非是别的人形。
偏偏,是少年的样子。
温迪喜欢诗歌,也同样是被少年的旋律所吸引,来到他的身边。
怎么看,也没有突然想要成为吟游诗人的愿望。
究竟是什么让温迪这么做呢?
也许是失去,也许是为了怀念。
总之不管怎么看,都不是一件值得人高兴的事情。
封游敛眉,收起眼底不明的神色,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声气,接着抬手——
按住了温迪头顶的两撮翘起来的揪揪。
“你干什么!”温迪目露威胁。
封游摇头:“门口有人呢,看上去等了好久,不让她进来吗?”
也许是在高塔之王身侧待的时间久了,会掩盖她本人的气息,也难怪温迪发现不了他。
在几人疑惑的视线之下,封游看向窗外,扬声:“不知道来人是谁,等了这么久,想不想进来,随你喜欢。”
沉默了一瞬,但没等太久,屋外响起了克制的敲门声。
还真的有人?
莱艮芬德下意识站了起来。
站在门外的少女在几人的注视之下,伸手摘下了兜帽,露出完整的面容,神色冷静。
天生的直觉让温迪控制住了这屋内的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