羽毛在他指间转了转。
大祭司终究还是没有用手指来画。
他让冉绮转过身去, 背对着他跪坐。
冉绮只听见身后传来泼洒的声音,随后便有什么东西带着冰凉的液体爬上了她的腰。
她垂眸一看,是一条漆黑蛇尾!
蛇尾沾上金色颜料, 在她身上一边缠绕,一边将颜料涂抹在她腰腹上。
冉绮浑身僵硬。
一时说不清羽毛画和蛇尾画哪个更难熬了。
不过上次她洗澡用的, 也是这条蛇吧?
她向大祭司套近乎:“这是您养的蛇吗?”
大祭司不回答。
冉绮大着胆子摸摸蛇尾:“养得真好,这鳞片跟黑曜石一样。”
很像钦苍的蛇尾。不过比钦苍的更大,更黑亮。
这么一想, 冉绮也没那么怕了。
温热的蛇尾在她触碰时颤了颤,不自觉的收紧。
“啊……”冉绮低呼一声,条件反射地挺了下腰, 手撑在身后微微后仰:“太紧了, 能不能让它松一点。”
蛇尾僵了两秒,缓缓放松。
她看见蛇涂在她身上的金色颜料糊成一片, 看不出什么纹路了。
她不确定地问大祭司:“这样看不出纹路也行吗?”
大祭司道:“待会儿还要画。”
是冉绮不懂了。她手在蛇身上轻抚道:“大祭司, 你不需要侍女的话,需不需要一个帮你养蛇的人?”
她不说“您”了, 大祭司都不计较。
冉绮心里“耶”了一声, 这说明大祭司和她关系更进一步。
蛇像是被她摸舒服了, 贪恋地停留在她手下,好长时间都不离开。
大祭司嗓音沉缓:“你想怎么养?”
当宠物养?
冉绮根据自己看过的养宠物视频, 如对待面试般认真道:“每天喂饱他——”
蛇尾陡然收紧,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。
听说蟒蛇杀猎物,就是这样先缠死对方的。
冉绮紧张地摸摸蛇,低声道:“我说的是拿好吃的喂你, 不是拿我自己。”
蛇尾缓缓放松。
但大祭司藏在头骨下的眼眸, 缓缓成了竖瞳。
冉绮接着道:“每天给他安抚, 陪他玩,时刻关心他的身心状况。”
差不多就是这些了吧。
大祭司沉吟片刻,问道:“会给他亲亲抱抱吗?”
这都要?
原来大祭司这么看重这条蛇?
于是冉绮斩钉截铁地道:“会。”
大祭司意味不明地笑了声,蛇尾随之缓缓抽走,“你不会,你害怕。”
她可以不那么怕!
冉绮抓住蛇尾,道:“这条蛇很漂亮,我不怕的。”
不知是在对大祭司说话,还是在给自己做心里建设。
说罢,她把蛇尾抱在怀里,在蛇尾尖上轻吻。
蛇尾僵硬了几秒,隐隐发烫,蛇鳞也微微张开,散发出一股妖异的香。
这让冉绮联想到:动物发.情时,会释放一些信.息.素来吸引异性。
这蛇,不会处在发.情.期吧?
她尴尬地松开蛇尾。
蛇尾一下窜走,快得只留下黑金的残影。
冉绮回过神来,循着蛇尾方向看去,没有看到那条蛇。
只见大祭司气势压人地坐在椅子上,俯视着她,唇抿成线,下颌紧绷,看不清神色。
冉绮为自己挽尊:“我不是害怕他。是他有点发烫,我怀疑是我抱得他不舒服……”
“他很舒服。”大祭司的话语里带着她听不懂的隐晦,“你可以留下照顾他。”
冉绮眼眸发亮。
和大祭司打好关系第一步,圆满成功!
她开心地要站起来,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腰上的纹还没画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