蛋?”
她一说,二儿媳不干了:“娘,毛蛋也哑了,苗苗前些天还烧过,要不给几个孩子都做个水蒸蛋?”
想甩开我们吃独食?没门!
马大莲被两个儿媳说的脑子涨:“吃吃吃,就知道吃!咱家有那么多鸡蛋叫你们糟践?嗓子哑了就吃鸡蛋,那咱家的鸡蛋多少够他们吃?”
马大莲浑浊的眼睛在两个儿媳身上绕了一圈:“你俩别指望我,我可没那么多鸡蛋喂给你们。想吃鸡蛋就自己挣钱,街道发的糊火柴盒的事,你们俩光是说,咋一个都不去?”
小儿媳装出一副羞愧样子:“娘,我这不是孩子没断奶吗?再说了,我现在被这俩小的牵绊的腾不开手,我要是跟大嫂一样就好了,上面俩都能上学了,身边就一个小的,时间也宽松。”
这话的意思太明确了,大儿媳深吸一口气:“娘,不是我不去,这不是前一阵子狗蛋生病,这还没好全呢?总不能把孩子撂下我去干活吧?狗蛋要是出个啥事,拥军还不得跟我闹架?”
呸!叫她一个干活,她才不呢!
马大莲最近的头风是偏着小儿媳的,大儿媳的话一出,她就跟吃了枪子一样开始嘟嘟嘟。
“你当谁瞎呢!狗蛋生病都过去多少天了!小孩子发个烧能叫你当成什么大事!你躲懒躲的也够久了,去!现在就去找街道去要材料!今天就开始给我糊纸盒!”
大儿媳仇人一样瞪了妯娌一眼,小儿媳笑笑不说话。
马大莲还自以为自己弹压了大儿媳,志得意满的出去买菜准备午饭。
许大娘讽刺的笑笑,呵呵,这个老蠢蛋,看似是家里家外一把抓,实际上家里的活大部分都是她干的。
自己就不一样了,看着是家里家外都听儿媳的,但还不是张芸又挣钱又干活?
刘大娘摇了摇头,跟儿媳说道:“咱俩一会儿吃完中午饭就去隔壁院糊火柴盒吧?”
自家的院子就算了,看着那两家就糟心。她要是领了材料回来,那两个老婆子肯定要上门死气白咧的一块搭着干,到时候还不够个生气钱。
唐大嫂应声:“成啊。”
他们家两个孩子,一个送学校,一个送托儿所了,家里的事忙一上午就闲下来。
不过闲下来,她婆婆也不喜欢跟大院里待着,总是带着她上隔壁去串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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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说王樱这边,她先去厂办办了自己的手续,原本她还想着能不能进城了也保留自己的乡下户籍。后来才知道这压根就是痴人说梦。
现在城里和乡下的户籍完全就是两个系统,既然在城里有了工作,那就一定要户口调进来。
不调进来,城里就不会给你发粮油本。
没有粮油本,你每个月那点钱是买不到东西的,因为粮票和其他票证都不会给你发,发了你也用不了。
所以王樱想了想也就罢了,跟大队上签了一份文书,把自家的宅基地和房子的归属权写明白。
她可不想等到自己进城了没几年,乡下的房子和宅基地再被人占了。
那房子花了她不少存款呢。
落定了工作,厂办就叫来了医务室的负责人。
“杨大夫,这个是王樱同志,新分到你们医务室的,王樱同志以前是公社卫生所的赤脚大夫,这次来也是作为医生培养的。”
杨大夫年纪不小,看着有四五十岁,头发油光水滑的梳成一个髻在脑后,瞧着就是那种不苟言笑的人。
王樱打了个招呼,介绍了自己。
杨大夫倒是也没说什么,就直接带着她回医务室。
要么说这年头人人都想进城当工人呢,国营工厂的待遇是不错。宽阔的厂区,连食堂都有好几个。糖厂作为南邵县最大的国营厂,大几千人的规模,厂里是什么都有。
保卫科,医务室,食堂,代销点……
基本上是把工人的生老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