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恩典,有此诏书便是保全我性命。”
“但我愿此身长留吐蕃,为两国永修其好。”
姜沃一直在听文成说话,静静的做一个倾听者。
直到现在,才长叹一声。
所以,这次必须得她来。
否则,文成始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。为了她的聪明,为了她的审时度势,为了她会明辨事态。
姜沃想起她曾经说过的幼年过往——如何尴尬的位置上保全自己,这不只是她的本事,还是她从小的生活。
她起身,走到文成身边,从对坐变成了并肩而坐。
姜沃就看到她手指上有一点黑色的黛粉,应当是晨起黛面时粘上的。
她拿出身上带着的手帕,专注地替文成慢慢擦去这块黑色,然后才抬头望着她眼睛认真道:“文成,我不是来探望你的。”
“我是来接你回家的。”
这个‘贵壮贱弱,女子无及政’的吐蕃她是多一天也不想呆了。
文成,该回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