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。
“她是我的全世界。”亚瑟再次强调,“谁胆敢伤害她,我会让他变成湮灭在太空里的灰尘。”
说着,他恶狠狠一拍,把放在菜板边上的一根胡萝卜徒手拍断。可怜的胡萝卜应声而裂,像极了湮灭在外太空的灰尘。
提姆的表情凝固了。
他对上得意洋洋的亚瑟,虚弱道,“这是伊芙……明天要用到的蔬菜。”
无需再言,一切都升华在提姆怜悯的眼神中。
亚瑟大怒,“看什么看,不就是区区一根胡萝卜!”
口号喊得十分响亮,行动上快速而敏捷地把胡萝卜拼在一起。
提姆伸手一戳,嘎吧清脆一声,正是胡萝卜的复仇。
亚瑟义正言辞,“我看到了,是你弄断的!”
提姆深觉他对人类差异性的认知尚且不够清楚,“明明是你拍断的!”
“是你,”亚瑟邪恶道,“指认我,你没有证据,年轻人。”
提姆正打算列举自己获取伊芙信任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种方式,他聪明的小脑袋中闪过一道灵光。
哦,是的,他们为什么要相互指认呢。
这种时候,不正是统一战线,消除抵抗的好机会吗?
于是他和亚瑟一起用牙签把胡萝卜修复回原状。
并在第二天被做早餐的伊芙发现,两人各自付出了一杯咖啡和长达五分钟的电话念叨作为代价。
20.
亚瑟愤愤地拉黑了刚和提姆交换的联系方式,并表示他记下了这份大仇。
一起受罚居然半点没给中年人同病相怜的感受。
怎会如此!
倒是伊芙很坦然,“没关系,过不了一个星期他就要把你放出来了,你的计划取得了成效。”
提姆躺在伊芙的膝盖上,感慨,“我的心好累。”
他的本意是想撒撒娇,而伊芙表情深沉,“我忍受了十几年。”
“哦,”提姆同情道,“怪不得你会变得这么恶趣味,人是应该放松放松。”
21.
他们的生活从来和平静沾不上边,永远在混乱、转折和莫名其妙中打转。
他和未来某条时间线上的自己互换身体不是自愿的。他曾经见过提摩西,他们的相会不友好。
提摩西消散在时间长河,他本以为自己不会再见到他,直到未来的某天,他看向镜子。
巧合的是,提摩西离开时间流反而让他有机会亲自去到未来一趟。他对不美好的一切早有心理准备,心情不算好也没有想象中糟糕。
一个疑问,悄悄浮了上来。
伊芙在哪里?
提姆在未来调查了伊芙琳,他第一次发现了误差。伊芙琳不认识提摩西,他们没有交集。
提姆难以描述内心的感受,一丝小小的火苗从飘起袅袅余烟的灰烬中燃起,扑闪扑闪眨出火星。
提摩西一定发现了这个秘密,他会对伊芙感兴趣的。一个人,一条全新的分岔路。
那丝火焰变得忽闪腾跃,焦灼地炙烤着。而那气息太复杂,焦急与忧思很好地掩住深埋其下的嫉妒与甜蜜。
伊芙是他的,他能想象到她会怎么对提摩西说话,他知道她会怎样看破他们的不同,像发现办公桌上的零食包装袋那样轻易地发现自己的与众不同。
忽然间,那不再是火焰了,流火化作粘腻厚重的糖浆,裹紧一颗心。
透不过气的心催促他在未来寻找回去的方法,督促他去见一个人。
那人会证明,他不会走向阴冷无光的未来,证明哥谭不会成为未来那座毫无希望的城市,证明在无数个未来中,存在不同的可能性。
他想立刻、马上、现在就见到她。
22.
“好久不见,很高兴流星记得我的愿望。”
愿望,什么愿望?
——“我想要的东西会直接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