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辆车的车灯照得微微反光,“我以为你允许他过界。”
秋瑜骂了一句:“我允许个屁!”
话音落下,陈侧柏冷不丁伸手,攥住了她的手腕。
他的手掌冷得骇人,扣在她的手腕上,简直像死人的手突然抓住了活人一样。
她不禁打了个寒战,毛骨悚然。
陈侧柏淡淡说道:“那天,他就这样握着你的手,你没有挣脱。难道不是你允许他过界么。”
秋瑜怒道:“我那是没看路,他顺手扶了我一把!”
“芯片的响应速度是微秒级。如果他想提醒你我来了,只需要出声就行。”陈侧柏冷冷地说,“况且,你是我的妻子,就算撞在我怀里又怎样。”
秋瑜痛恨自己没有边界感的性-癖,居然在这种时候跳了出来,觉得他这句话很性感。
这时,陈侧柏猛地一拽。
她顺势倒向他。
陈侧柏不开跑车,也不开轿车,他偏爱机械野兽一样的越野车,如同轻型坦克般牢固而硬朗,最高射速的冲锋枪都打不烂车窗。
驾驶座的空间也比跑车更加宽敞,不用调整座椅,他就将她搁在了腿上。
秋瑜微微一僵,更加恼怒:“你干什么。”
“你问完了,该我问了。”
“我根本没问……”
陈侧柏一只手搂着她的腰,另一只手掐着她的下巴,不允许她回头,声音冷静得可怕:
“除了手,他还碰过你哪里。”
这句话透出一丝阴冷的恶意,完全不像他会说出的话。
秋瑜觉得他的情绪有些不稳定。
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。
——人越聪明,大脑的算力越强,能够预见的可能性越多,情绪失控的可能性就越小。
她之前不敢跟陈侧柏谈情说爱,就是因为,像他这样聪明的人,极有可能比她先一步预测到他们感情的结局,然后理性地拒绝她。
……但现在,怎么跟她想象的截然相反。
见她不答,陈侧柏的声音渗出一丝冷森的戾气:
“说。”
“我和他只是朋友。”
“你真觉得,他拿你当朋友?”陈侧柏捏着她的下颔,微微往后一转,“他看你的眼神,像是要把你吃了,还是说,你就喜欢他那样看着你,所以才允许他一次次过界。甚至把他邀请到家里来,让我观赏他看你的眼神?”
秋瑜听完,有些蒙了。
因此,没有察觉到,随着陈侧柏每一个字落地,窥视者的目光也变得越来越阴暗,越来越扭曲,如同陷入发狂的征兆。
不过,她发蒙,并不是因为感到羞辱,而是觉得奇怪。
陈侧柏这一番话,毫无逻辑,简直像在胡言乱语。
他怎么了?
她想回头看他,他手上却倏地用力,命令道:“别动。”
秋瑜原本做好了跟他吵架的准备,但他一番胡话,直接打消了她的怒气。
她现在整个人介于好奇和迷茫之间:“我不是很懂……你说这些话的意思。”她想了想,按住他的手掌,低头亲了一下,“不太像你会说的话。”
陈侧柏的手指一颤,掐住她下巴的力道也松了下来。
秋瑜立刻想要挣开他的钳制。
谁知,她挣脱的动作像是触发了什么一般,他极其迅速地捕捉到她的下巴,再度收紧手指。
从他们走出电梯起,秋瑜就再也没有对上他的目光。
她只能通过他的呼吸、心跳、体温来判断他的情绪。
他擒住她下巴的一瞬间,呼吸似乎粗重了几秒。
秋瑜决定先安抚他:“……我真的没有往那方面想过。我跟裴析一起长大,小学他当我同桌的时候,还剪烂过我的毛衣,把蜗牛放进我的抽屉里……骗我说,我身上全是蜗牛的尿味。”
她眨眨眼睫毛,表情无辜至极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