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大量垃圾数据,她会立刻因神经元烧毁而死去。
这等于将最脆弱的部位,暴露于他的指掌之下。
陈侧柏手指微动。
秋瑜歪着脑袋,一双清透的吊梢眼斜瞅着他,嘴唇一开一合。
像是在念一个让人疯狂的咒语。
她说,连进来。
·
秋瑜这辈子都不敢再说这三个字了。
芯片可以调节神经元电活动,刺激多巴胺分泌,模拟出亢奋或欣快的感觉,这就是“芯片共享”的另一种玩法。
她以为不过是双倍的多巴胺,没什么好怕的,谁知……完全不一样。
寒冷与火热。
明灭闪烁的神经元网络拓扑图。
陈侧柏冷峻分明的下颚,上下滑动的喉结。
拟感,实感。
她刚从数字化的浪潮中挣脱出来,竭力浮出水面,深吸一口气,转瞬间又被真实的温度冻得微微颤栗。
她眼神涣散,几乎要分不清虚拟与现实。
伸手往上一抓。
抓住的是,陈侧柏冰冷而瘦削的脸颊。
虚拟世界里,她却被他侧脸的温度烫得轻叫一声。
到最后,秋瑜简直要咒骂一句,这个玩法究竟是谁开发出来的?
也太他妈变态了!
不知过去了多久,秋瑜才从拟感与实感的交替刺-激中回过神来。
她像刚被人从浪潮里捞出来,头发汗湿,浑身发抖,连呼吸都不畅。
她伸出手,下意识想去抓身边人的手,却抓了一个空。
结束的那一刻,陈侧柏就离开了。
毫不留恋。
即使秋瑜对陈侧柏有一百层滤镜,也有点讨厌他这种行为了。
她扯了一张棉柔巾,一边擦热汗,一边匀呼吸,准备等彻底冷静下来后去洗澡。
可能因为现代人的生活的确离不开互联网,她忍了两三个小时没刷网页,最终还是没忍住打开了芯片。
只是看看消息,应该没事吧,秋瑜想。
被娇纵惯了的人,都会有一种心理,认为伤害自己,也会伤害关心自己的人。
秋瑜作为温室中的温室花朵,打开芯片的一瞬间,立刻感到了一种悖逆、伤害陈侧柏的快意,乐滋滋地浏览起网页来。
这时,她收到裴析的语音电话请求。
秋瑜迟疑了一下,接通。
“到家了吗?”裴析含笑的声音响起。
秋瑜好笑地说:“肯定到啦。”
裴析笑了一声:“现在我们不是面对面了,你可以对我倾诉心事了。你和他到底怎么了?”
秋瑜不太喜欢跟裴析聊陈侧柏,这样太不尊重陈侧柏了。如果陈侧柏跟异性朋友在背后谈论她,她也会感到极其冒犯,不管说的是好话还是坏话。
……但今天,她确实升起了一些倾诉欲。
要怪就怪,陈侧柏冷静离开的作态,太让她讨厌了。
讨厌到她违背原则,也要跟裴析谈论他。
秋瑜想了想,蹑手蹑脚下床,关上了微敞的卧室门,又看了看卫生间,确定陈侧柏不在主卧后,才做贼似的问道:
“……我可以问问,你们是怎么看待我和陈侧柏的吗?”
裴析微妙地停了几秒:“我可以说真话吗?”
“……你说。”
裴析说:“不看好。”
意料之中的回答,秋瑜还是忍不住一阵沮丧。
“当然,这回答有我几分私心。不过,秋瑜,你可以仔细回忆一下,你是从多少岁开始学投资的呢?你买一件衣服会花多少钱,吃一顿饭会花多少钱,而他成为生物科技的研究员之前,一个月又能花多少钱?”
“如果不是因为他运气好,碰巧考上了我们的学校,又碰巧研发出了神经阻断药,他这辈子只能通过电视节目接触你。”
裴析顿了顿,沉声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