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煜尚未意识到危险即将降临, 兀自沉浸在震惊中。
从小到大父亲没有挨过他一巴掌,其他人更没有胆子碰他一根手指头,这是第一次有人打他, 打的还是屁股。
薄薄一层睡衣下,臀尖似乎仍残留着被大掌拍打的触感, 玉白的脸颊后知后觉地涨红。
“贺沉!”纤长笔直的腿抬起来, 用力踹向上方的男人, “你打我!”
贺沉伸出铁钳子似的大手,牢牢捉住白皙精致的脚踝。
由于姿势原因,本就敞开的睡袍下摆滑落至嫩生生的腿根处, 肌肤白得晃眼。
他瞬时记起那里的触感, 柔嫩滑腻,手感好得不可思议,轻轻一按便会留下一道痕迹。
眸色愈发幽沉, 黑得几乎要滴出墨来。
林煜试着抽出自己的腿, 结果那只大手握得更紧了, 像是要将他的脚踝折断。
他蹙起眉心, 刻意放软的嗓音听起来有些可怜:“疼……”
贺沉一怔, 手上力道不由卸去几分。
下一秒,白嫩的脚心正正踹向他的胸口, 差点将他踹下床去。
林煜坐起上半身,指尖将睡袍往下拽了拽,睁着一双潋滟的眼眸狠狠瞪他。
贺沉被踹了也完全不恼,单膝跪在床边,低声笑道:“出气了没?”
“没有。”林煜气哼哼地控诉道, “你竟敢打我……打我……”
“屁股”两个字实在令人羞耻, 他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“打疼了?”贺沉目光落向压在床上软嘟嘟的部位, 语气一本正经,“那我给你揉揉?”
“你——”林煜耳根一热,反手拿起枕头使劲砸他,“你这人怎么这样!”
“我哪样了?”贺沉单手抓住枕头,顺势压下去。
林煜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他压着仰躺在被单上。
两人身体中间隔着枕头,四目相对,空气莫名变得胶着起来。
那双凝视自己的黑眸极为专注,含着深深浅浅的笑意,以及难以忽视的脉脉温情,林煜无法自拔地陷了进去。
贺沉抽出另一只手,指尖拨开额前散落的发,蜻蜓点水般顺着精致的眉眼往下触碰。
那点似有若无的痒意,自肌肤表面游窜至筋骨脉络,林煜情不自禁打了个颤儿。
就在这时,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。
林煜如梦初醒,抓起枕头捂住那张惯会以温柔蛊惑人的俊脸:“走开,我要接电话了。”
贺沉在枕头底下闷笑,随后翻身躺到一旁,慢条斯理道:“请神容易送神难,现在想赶我走,晚了。”
林煜将枕头扔到他脸上,越过他的身体去拿手机。
一看来电显示,电话是周政打来的。
倒也没别的事,只是他从魏书那里得知林佑谦仍昏迷不醒,就想去医院看看病人。
毕竟当初林佑谦也帮过他,而且人还是在给他弟弟扫墓回去的路上出的意外。
林煜给了他医院的地址,又告诉他林佑谦出事与他无关,这才挂断电话。
贺沉掀开被角,示意道:“进来。”
林煜放下手机,钻进被窝里,和他并肩躺在床上。
贺沉整理好被子,轻声道:“晚安,做个好梦。”
“晚安。”林煜微微叹了一口气,“不做噩梦,我就谢天谢地了。”
贺沉侧过身,额头抵住柔软的发蹭了蹭,温声细语:“有我在你身边,今夜不会是噩梦。”
尽管不知他的笃定从何而来,但林煜还是安心地闭上了眼眸。
仿佛他天生就该相信身旁的这个男人。
*
次日一早,林正扬坐在餐桌旁看报纸。
厨娘走出来,语气恭敬:“先生,早餐已经备好。”
林正扬将目光从报纸上挪开,看向对面墙上的挂钟,吩咐道:“阿煜还没起床,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