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伊田一郎将电话挂断。
凌晨5:38。
他的宅子中灯火通明了一夜,直到现在。
冬天里,整个大宅的暖气打得很充足,以至于他现在还能感受到汗水逐渐从额发间滑落。
但他却不敢伸手去擦拭。
伊田一郎谄媚地垂下眼:“已经按照阁下得要求去做了,我的下属……”
作为大宅的主人,他垂手站在一旁。
沙发上的男人目光不动。
他好像忽然觉得对面壁炉上的钟表特备有趣,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指针。
伊田一郎感觉自己的肩膀僵硬起来,腰部也开始发酸。
他仍旧维持着那个累人的恭敬站姿,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:“Ace先生?”
银发男人终于屈尊赏给他一个眼神。
他幽碧的绿眸又回到“滴滴答答”的指针上去。
“太晚了。”
琴酒摇摇头。
“是你自己没有抓住这个机会。”
他用一种悲悯的、温和的遗憾口吻轻飘飘的说:
“这个时间——你那位堂弟、鹿野晶次警官——大约已经死去了吧。”
…
……
“嘀呜嘀呜——”
警车从长野还未苏醒的街道上飞驰而过。
“发生什么了?”
有人惴惴不安的从沉眠中醒来。
从窗户望去,街道上呼啸而过一排红红蓝蓝的车灯,夹杂有救护车的鸣笛声。
“发生什么了?”
所有醒来的人都在寻找着。
【我在立交大道听到了枪声!】
帖子悄悄出现在5ch,很快就被顶起来,随后又被突兀的删除。
“医生?医生在哪里?!”
警戒线内,警察焦急的大喊。
他做了一下简单的止血,也不敢挪动伤患。
负一层的行人隧道的阶梯非常陡峭,车辆无法进入。
救护车停在外边,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匆匆跑下楼梯,拎着急救用品。
这里本就是为了防止路人横穿马路发生危险而设置的地下通道,除却连通两旁的陡峭楼梯,中间那一部分水泥平地约莫只有几个跨步宽。
就在这狭窄的空间里,横躺着两三个人。
粘稠的红色血液铺洒了半个水泥地板,在白炽灯的光下分外诡吊。
“这里!先抢救他们两个!”
警员招手,指向两人。
“另一个呢?!”
医生大声问道。
“嘀呜嘀呜——”的嘈杂声里,夹杂着官方对小报记者的驱赶之声。
“……这个已经没救了!”
医生问了两遍,才听清。
已经出现一名死者了。
他在心中微微叹气。
“主任!”手底下的实习生慌张喊道,“不行!他快不行了!”
“你先别管我!”正在被他检查的独眼警官挣扎着说,“让那个实习生帮我包扎!你去看看鹿野晶次!”
……
“是的,八幡会的要求就是这样。”
波本举着手机,语气恭敬而神色平淡。
“我怀疑他们有别的诉求……”
所谓“背后之人的亲口承诺和双方的面交”,想也知道朗姆这个神神秘秘的家伙不会过来,最后被派过去的十有八|九就是他自己。
不管八幡会本身是不是一个黑色社团,但唯一确定的是它背靠官方——黑警把持的官方也终究是官方。
只要八幡原“面交”的要求不怀好意,那么无论他们是打着抓捕还是格杀的主意——安室透的胜率都微乎其微。
九年前啄木鸟会的竹田繁亲手射杀的那人,不就是他的“客户”吗?直到最后竹田繁都没有受到处分,还是耀武扬威的当了九年的警察。
安室透自认为是一个善于吸取经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