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亲自迎接,实在失礼。”
泥塑从高台上走了下来,走到桌边倒了一盏茶水,“小生以茶代酒,向贵客赔罪。”
江停云看了那茶盏一眼,淡淡道:“我从不喝冷茶,更不喝隔夜的残茶。”
更别说,那茶水中隐隐透出的尸气,但凡有点道行的,都不会喝下去。
被一言拆穿,那泥塑半点儿也不尴尬,脸上露出了满是歉意的笑容。
“哦,实在对不住。我这屋子里已经许久不曾有人来收拾了,只有隔夜残茶。招待不周,怠慢贵客了。”
江停云诚恳地说:“等你走了之后,这屋子立刻就会有人来收拾。”
所以,你是准备什么时候走呢?
他一双水润的杏眼中,明晃晃地透出这个意思。
那泥塑笑容一滞,沉下脸盯着江停云,一字一顿地说:“我不走,我要等我娘子,我要和娘子在一起。”
他的语气神态都特别诚恳,反正以江停云的眼力,是没有看到半点儿造假的成分。
江停云微微蹙眉,假装嘲讽地问:“那是人家马淮的娘子,你是马淮吗?”
“我可以是。”
江停云:“…………”
——是就是,不是就不是,什么叫可以是?你让我接下来该怎么问?
江停云呆滞了一瞬,迅速转变策略,“就算你愿意以别人的身份继续下去,那王氏夫人呢?
她可不是一个愿意稀里糊涂,不知道自己的丈夫究竟是谁,也愿意一直将就下去的人。”
泥塑沉默地盯了他许久,忽然就笑了。
那笑容既自嘲又苦涩。
“如果我告诉她我是谁,她就愿意和我在一起吗?”
泥塑摇了摇头,自己给了自己答案,“不,她不愿意的。从一开始我就知道,她之所以默许我的亲近,不过是想要一个孩子。”
如今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,这个工具人自然也就没用了。
或许他该识趣一点,自动自发地退走。
这样一来,或许他还能在王氏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,被她偶尔念叨一句。
其实最开始,他也是这样打算的。
但感情这种东西,若能为人所控,为人所止,这世间又哪来那么多的痴男怨女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