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两银子对普通人来说, 可是一大笔钱。如果正常使用,足够何家这五口之家用上两年了。
但何三郎可不会管这些, 自小父亲的溺爱, 亲朋的吹捧,让他从来只想自己,并觉得周围的人都该为他自己奉献。
这十两银子, 足够他充几天大爷,快活好些日子了。
当天晚上他就没有回家, 而是和平日里经常混在一起的两个街溜子——张三和李四,一起去了王妈妈的暗窑。
听说那里边儿新来了两个姑娘, 个个都长得水灵灵的, 何三郎是垂涎已久, 只苦于床头金尽, 欢场无颜。
如今有了银子,当天晚上他就如愿以偿地睡了其中一个。
足够的新鲜感产生了别样的心理作用,这未及笄的雏儿,果然比那些老妓更有滋味儿。
特别是那小姑娘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模样,更是激起了他的征服欲。
第二天早上,他搂着那小姑娘,和张三李四一块喝酒的时候, 却不免叹息了一声。
李四急忙奉承, “像何爷这样的富贵闲人,难不成还有什么苦恼之处?”
“正是, 正是。”张三给何三郎斟了杯酒,顺手在身侧女子的屁股上捏了一下, 嘿嘿笑道, “这不是何爷大度提携, 哪有你我兄弟这般的逍遥快活?”
何三郎叹道:“快活是快活,只是不能长久,让我不得不居安思危。”
张三与李四二人对视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隐藏极深的嘲弄。
——就何三郎这样的,还居安思危?早晚得把老婆孩子都卖干净了,这辈子才算完。
如今何三郎还有钱财裹身,他们也要跟着何三郎混日子,这种话心里想想就好,自然不能说出来断了生路。
张三装模作样地自哀道:“如何爷这般的人物,钱财尚且不能自主,何况吾等小民?”
李四也道:“若是谁能让我发一笔小财,我情愿把命给他。只可惜我无命无运,一条贱命也不值钱。”
说完,他再次馋着脸去奉承何三郎,“也就是何爷雅量,不像那些俗人庸人一般视吾等为蛆虫。何爷若是用得着,我二人情愿为何爷赴汤蹈火。”
“不错,不错,情愿供何爷驱使。”张三也跟着附和,“来,吾等恭敬何爷一杯,对何爷多年来的照顾了表谢意。”
何三郎很快便被他们两个捧得飘飘然,只觉得张三李四二人便是他的生死兄弟,一世知己。
三人又吃吃喝喝,聚众□□了了一阵,气氛十分热烈。
只是淫乐过后,何三郎却又忍不住叹了起来。
张三李四便知道,他这是心里藏了事儿。
并且以他们二人对何三郎的了解,这件事必然有着巨大的好处,要不然何三郎不可能时时刻刻惦记着。
两人相互使了个眼色,示意作陪的三个□□出去,一人端了一杯酒凑到何三郎面前。
“何爷,您可是有心事?”
“若有什么用得着我们的,您尽管说,我二人无有不从。”
何三郎猛然灌了一杯酒,想要说什么却似乎心有顾忌,欲言又止地摇了摇头。
这副想当还想立的姿态,更让张三李四肯定了自己的猜测。
张三装作有些愤怒地说:“何爷,我们兄弟一向将你视为恩主,却不想,您从未将我们当过自己人。”
这话将何三郎捧得极高,说是怨怪却更显亲昵。
何三郎心里飘飘然,自觉比二人高了一等,不免就生出些礼贤下士的心态来。
“贤弟这话是怎么说的?我一向视二位贤弟如手足心腹,贤弟这话才是让我寒心呢。”
李四急忙道:“何爷别和他一般见识,他是黄汤灌多了,嘴上没个把门的。何爷待我们的一片心,我们自然是明白的。也正因如此,我二人才觉得无以为报,心里羞愧不止。”
张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