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等候了片刻。
在大明官场上,开会迟到也是一种惯例,官衔越高的官员迟到得越狠,常常是一整屋子的官员只等他一个人。
柳贺是四位阁臣中来得最早的,六部尚书尚且未至,他却已经先到了。
柳贺是习惯来得早,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改的,何况他来得早些,底下的中书文吏就能将之前积压的文卷交到他手中,效率能提高些。
“仲化兄。”
柳贺挪至沈鲤身前,和他低低叙起了话。
礼部左侍郎何洛文忽生重病,已不能再行礼部左侍郎之责,故而右侍郎许国晋升为左侍郎,沈鲤则被晋为礼部右侍郎。
沈鲤为人方正,亦是天子潜邸讲官,天子也十分信重他。
“你今日可有把握?”沈鲤开门见山。
“应当……还好。”沈鲤观柳贺面色,见他并不惊慌,也并不沮丧,便知王国光二人倒向张四维一事并未对他造成太大影响,沈鲤也放下心来。
他回乡守制几年,柳贺行事越发有分寸,已渐渐成长到令沈鲤觉得畏惧的程度。
他与柳贺结交源于他是柳贺的会试同考官,但沈鲤依旧有些不敢相信,那个会试中他点中的考生,竟只花了十年便升至阁臣之位。
“尽力而为便是。”
柳贺一举一动都十分受关注,沈鲤也并未与他多说。
“右宗伯,柳阁老此次恐怕是难了。”待柳贺离开后,许国道。
“左宗伯不必替他忧心。”沈鲤淡淡回了一句,“结果如何,谁也不知。”
许国微微一笑,未再多言。
此时天光微微亮起,张四维与申时行一道行至,与他二人一道来的则是王国光与张学颜。
这般景象,着实值得琢磨。
在场不少官员都将视线投向了柳贺。
柳贺微笑着看向张四维:“元辅,是否该开始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