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礼法公道。
今日受辱的是吴中行,若不能讨到说法,明日便会轮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人!
他们寒窗苦读数十载,岂能容几个东厂番子折辱?
礼部众官员气势汹汹向着宫门去,路过其余衙门,也有官员问发生了何事,到翰林院门前时,听得厂卫火烧文卷并将吴中行殴打致伤后,众人均是愤慨难平。
“同去!”
“进宫讨个说法去!”
“我等翰林,何时轮到他东厂番子折辱了?”
一行人浩浩荡荡,至宫门时也有人阻拦,是那机灵的番子早一步至宫门外嘱咐,叫人将礼部众官拦下。
“各位大人,若无天子口谕,下官不敢开这宫门。”
那守卫一脸歉意,态度却极为执拗,仍然死死把住城门。
“大宗伯,咱家劝你老实回去,宫中可不是你想来就能来的地方。”被柳贺揪住的太监又道。
柳贺看向那守卫:“请向陛下通禀,礼部尚书柳贺有要事奏。”
“大宗伯,与他一守卫在这多说什么?请五城兵马司通报便是。”
六部正堂一级的官员进宫,宫门守卫一般不会阻拦,今日他们这一众官员浩浩荡荡进了宫门前,守卫却偏要拦住,下令的人究竟是谁,结果已呼之欲出了。
“大宗伯,不如请内阁……”
柳贺拦住余有丁话头:“既是我礼部之事,不必劳烦几位阁老。”
说罢,他道:“今日本官便在此等候,何时天子召见,本官何时入内。”
说罢,柳贺便在宫门前坐了下来,其余礼部及翰林院的官员则都在他身后坐下。
“各位大人,本官实不该行如此非常之事,然本官为礼臣,争的便是一个礼字,父子君臣为礼,祖宗家法也为礼,天底下有礼之一字,因而本官便不能容人矫天子之诏。”
宫门守卫原以为柳贺会闹嚷,这样报予天子时,他们也好将责任甩到柳贺头上,说他袭扰宫门,威胁天子。
可他竟安然坐下,与众官员论起了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