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任兄有所不知了,这柳贺乃是乡下社学出身,听说他更擅墨义与贴经,制艺一道却是诸生中最弱的。”
柳贺对这些议论置若罔闻。
论条件,他比多数同窗都差一些,基础也不如其他人厚实,加上又是乡下社学出身,尽管柳贺一直为人低调,却耐不住旁人讨论他。
……
此刻,丁显捧着柳贺的题纸看了起来。
柳贺的字一日胜过一日,比之他入学时又强了几分,若是平时,丁显总要赞叹几句的,但此刻,他的注意力却全在柳贺的破题上。
《论语》“斯民也,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”他破的是“圣人言,民心之公无古今之异……”
圣人有了,民有了,三代有了,公道也有了。
他破得全面,因而后面的承题起讲便都有话可说了。
柳贺破题时有多为难丁显自然看在眼里,可仅仅一夜过去,柳贺便能从不会破题到破得精练,究竟是如何做到的?
此子莫非是神童?
丁显再去看后几道题,情绪倒没有一开始那么激动了,他觉得柳贺第一题破得最好,后面几题也并不差,至少是胜过学堂中大半弟子的,从一些题中可以看出,柳贺破题虽然并未形神具备,可不添不减之道他却做得极好,破题之句读来磅礴有力,胸臆皆在文章中了。
然而,到了这一日的制艺课,一众学生又将破的十道题交上去后,依旧是柳贺最慢,十道里才破了三道而已。
众人以为丁显会惩治柳贺,可丁显竟又宽限了柳贺一日。
第三日,柳贺十道破了五道。
后一日则是六道。
丁显:“……”
众弟子:“……”
坐等柳贺挨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