泊青的请求,她需要找份实习,他不过是卖个面子给自家小叔,之后把人丢给陶冉,再没过问。
说起来,之前还答应过帮忙照顾她,后来也几乎没管过,只有三月初那一回到机场接人,自那之后有什么事都打发给乔逸。
也就是今天碰上了。
便又问她:“你经常加班?”
当然不是。
西澄在便签里打字:“只是今天,因为我下午才过来,没做完。”
手机递在面前,那行字梁聿之看到了。
这时候屏幕切进来一个陌生来电,同时对面有辆出租车泊停。
西澄摁掉电话,指指那辆车,梁聿之点了头,他眉眼松懈得很,酒劲上来之后的状态。
西澄刚要转身,有什么东西吹过来了,贴着她的肩侧滑落在地。
她弯腰拾起来,光滑的绸制料子,是领带,她递过去,梁聿之伸手接了,他困倦得很,低低沉沉的声音道了声谢,转身走了。
西澄穿过马路,坐进出租车里,捋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,很隐约地,闻到自己手上淡淡的香。
她反应过来,是香水味,梁聿之领带上的。
九点半出租车到了Z大。
唐西澄租的房子离学校八百米,在学校驿站取完快递,走回去不到十分钟。
她住的房子是套两居室,和她合住的是之前同一个宿舍的室友颜悦。那天宿舍矛盾爆发后,颜悦一气之下决定一起搬出来。
不过这两天只有西澄一个人。
颜悦最近生活起伏比较大,刚忙完推免的事,和喜欢的男孩表白,谈了恋爱,还没放松几天,爸妈突然要离婚,前天一早急急赶回家去。
西澄把东西放下,休息了几分钟,拆了快递。
卫生间的顶灯坏了三天了,联系过房东,对方是个怕麻烦的,大方发来红包,说您自个买灯换吧。
现在灯是买回来了,西澄拿手机电筒照着,站在洗漱台上徒手拆了吊顶,才看到卡口处一行小字“LED光源不能替换” 。
技术盲区。
不是她想的那样把灯管拧一拧就行。
于是又把吊顶装了回去,在半黑不黑的淋浴间潦草洗了个澡。
一刻钟后,顶着湿漉的头发出来,手机上有一个未接来电,邹嘉打来的。
邹嘉曾经是她的心理医生。唐西澄九岁那年出车祸,颅脑损伤,之后确诊运动性失语,做了几年康复治疗,阅读和书写都没有障碍,但是不再开口说话,医生认为是心理性的,邹嘉因此与她认识。
她们保持了很多年的联络。
西澄点进微信看到她发来的消息:怎么不回我邮件?
西澄去邮箱里找,果然在垃圾邮件里,截图给她。
邹嘉回了个黑脸。
西澄表示:我现在去看。
并不是特别紧急的内容,只是照例向她分享书和音乐。链接点进去,那首外文歌自动播放,前奏莫名熟悉,听到一半记起来,这首是听过的,在梁聿之的车上。
那时在机场第一次见面,他送她去学校,一路上都不讲话,像扔个包袱一样把她送到宿舍门口就潇洒走人。
后来试着找过歌名,没找到。
西澄摁亮屏幕看了眼,《prima oara》。
第二天上班,西澄去得很早,经过咖啡间,窗口的百叶格拉开了一半。
乔逸隔着玻璃看到了她,扬起眉毛灿烂一笑。他的发色千变万化,这回在中间挑染灰绿色,头发捋到脑后松松绑个小辫,精致日漫男的调调。
乔逸用不标准的手语比划了个“早啊”。
他是这里的常客,基本一月一趟的频率,上个月也来了,西澄不觉得奇怪,回应了他,指指办公区,她要先走了。
走到自己的工位,早到的几个同事在聊乔逸。
她们称他“乔少爷”,说乔少爷那张脸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