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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反应极快,向窗外望了一眼,复看向她笑道:“这么巧?你家在曼宝泽?”
话语里尽是浅浅惊喜。
特丽莎缓缓眨眨眼,按压在桌上的手肘这才收下去,她笑了一下回道:“那倒不是,刚好出来办点事情。你怎么在这?”
他应不是追着她过来的,否则应该追去王都而不是在这里。
她离开都城是临时起意,一路上也不曾耽误,他不可能比她还快从王都到这里。
——除非他一直都在这。
克莱斯特低头笑了下与她玩笑道:“我无处可去,想到有人曾答应会请我吃最棒的烤鱼,我就打算先来尝尝,哪里的烤鱼最棒。”
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,想来无处可去是真,怕她尴尬,才借口烤鱼。
特丽莎再次因他的体贴失笑,眼眸在阳光下弯弯。
沃夫腿脚不便,骑马却不会有这个顾虑。
两人几句话的功夫,灰褐色卷发的青年已然骑马站到了窗外。
特丽莎看见窗外的沃夫,起身。
克莱斯特顺着她的视线,也看到玻璃窗外的青年,和皮毛水滑得与她的如出一辙的黑马。
他们是一起来的。
克莱斯特当即想到。
青年骑在马上,自上而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。眼神玩味又含着莫名的冷意。
克莱斯特仿若不觉,他坐着未动,大大方方的对他微微颔首,礼貌的笑笑。
特丽莎对克莱斯特道:“我刚才路上看见觉得好像是你,便来确认一下。我还有事,得先走了。”
“嗯,我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重逢了,”克莱斯特浅笑,体贴道,“你去忙你的就好,等你得空,我们再叙。”
特丽莎便顺口问他:“你住哪?等有空我真的去请你吃烤鱼。”
克莱斯特随手翻过书签,在背面写上自己下榻的旅店递给特丽莎。
“不吃烤鱼也能找我,有需要帮忙的时候也可以找我,能帮到你是我的荣幸,”他笑,“当然,无聊的时候你若也能来找我,那就更好了。”
“或者,你方便给我留个你的地址吗?”他询问道,“若你还没找到合适的旅店,我住的这家就很不错。”
特丽莎收起书签对他点点头,“我有住的地方,不用担心。我们下次见。”
“好,下次见。”克莱斯特笑着与她道别。
他初入荆棘王国,这里人情世故与外面不同,特丽莎心里隐隐担心他吃亏,但时间紧张,说不了太多,临走前最后嘱咐他道:“右手是人们常持有武器的手,在外行走不要长时间的盯着别人的右手。会被视作挑衅。”
“好。”克莱斯特温柔回道。
特丽莎匆匆离开,透过玻璃窗,克莱斯特看着她上马,和那个小子一起离开。
空气里的甜香也随着她的离开由浓转淡。因她的嘱托而升起的甜意很快转变成某种刺激的痛觉。
腹间传来阵阵饥饿的空虚。
她和那个男人一起走了。
一个年轻的男人。
手指在桌上敲出一串笃笃声,克莱斯特的眼皮垂下来,笑眼不见,嘴角也逐渐抚平,拉出冷漠的线条。
她是本国的王室,绝不可能随便住在什么旅馆。她没说她住在哪,但他想也知道,必然是本地贵族的府邸。
她不与他说,是因她还不曾对他表露过自己的身份。
但那个一头贵宾犬卷毛的男人……
对方那副傲慢的神色和骑匹马都要八个随从跟随的派头,一看就是贵族。
曼宝泽大公没这么年轻。那多半是曼宝泽大公之子。
克莱斯特眸色更冷。
半晌,他转头望向整理书架的老板,悠扬的乐声毫无阻碍的钻进老板的耳中。
***
特丽莎骑马离开,沃夫仍旧错后她半匹马的距离,他不再打马上前,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