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全相同的灵魂,就连相似也弥足珍贵。
更何况精神之外尚有现实。
哪怕心向远方,植根于土壤的根系也盘根错杂,束缚它们不得远行。
无奈,却也寻常。
她的物欲不高,对很多事情都不在乎。克莱斯特想过她或许对另一半的精神需求更高,如今得到她的回复,更加确定。
喉结滚动,克莱斯特笑容大了些,调笑道:“唉,我还以为是种族的问题。”
“嗯……”特丽莎沉吟了下,“非要说的话,我确实更倾向选择人类。”
克莱斯特眼中情绪变幻了一瞬,正好眨眼的特丽莎并没有注意到。
“为什么?”他问。
“你知道,相比其他种族,人类几乎是生命最短的,”特丽莎道,“我不想让我的离世让另一半痛苦太久。”
“那不公平。”她道。
克莱斯特呼吸浅浅,他回道:“或许爱情并不讲究公平。”
特丽莎笑道:“或许吧。”
她只是不欲与他争辩,克莱斯特明白,她要。
***
等待传送阵建成的日子既短暂又漫长。
出于照顾克莱斯特的心理,特丽莎和菲利克斯都没怎么出去。
三人窝在旅馆内,享受了一段难得的悠闲时光。
除了爸爸给带的各种零食,菲利克斯还带了许多玩具。
并非全都是些小孩子的东西,还有一些他常与父母玩的棋或者其他益智玩具。
克莱斯特相当耐心,特丽莎无事可做,也与他们坐在一起消磨时光。
棋类大同小异,弄懂规则后,对克莱斯特来说,赢或者不动声色的输都很简单。
特丽莎下棋显然是没想着让着小外甥的,好在菲利克斯也不娇气,输了也不恼羞成怒的纠缠。
但龙崽学东西非常快,很快就从棋局里找到一些通用的技巧,不多时就让特丽莎感觉吃力起来。
克莱斯特见状,便巧妙的操纵棋局,让她赢,也让菲利克斯赢,偶尔也自己赢几局。
下棋显然是消磨时光和吸引注意力的利器。菲利克斯有时睡梦里梦话都是在下棋。
成年人不像还在成长中的小孩子那样贪睡。
空暇时,特丽莎与克莱斯特也天南地北的聊天。
她走过许多地方,克莱斯特便引她多说一些。从连天的黄沙到覆雪的雪原,她说得越多,脑海中她的形象便越立体。
她说时他并不打断,只偶尔在间隙引几句。她说累时,他也不强求她继续说,自己也与她讲讲大海里的生活。
海洋远比陆地辽阔,那也是特丽莎鲜少涉足的地方。
他愿意对她提起,特丽莎也听得认真。
也许是这段日子太过悠闲,又或者克莱斯特实在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,特丽莎太久没有与人这样聊过天,魔法阵修好的那天,特丽莎的心底也升起淡淡的不舍。
对比特丽莎,菲利克斯的不舍要更明显。
马车已经卖掉了,但不管是前往传送点的这一段路程,还是从传送点出来往海边走的路程,克莱斯特都需要新的代步工具。
特丽莎定制了一个刚刚好能将他放进去的水箱。
不同于她之前做的那个粗劣的鱼缸,这是正经炼金术士制作的高档货。
围制的玻璃都被涂了特殊的颜料,外面无法看到里面,但从里向外看却很清晰。
还刻录了诸如加固、保温、减震的一应符文。
水箱之上有加盖,水箱之下,还装了两排六个滚轮。
非常方便。
到了他们预定的传送日,特丽莎推着水箱,引着菲利克斯一路往传送点走。
大冬天她推着这样一个大箱本就惹人注目,菲利克斯还双眼红红,瘪着嘴巴扶按着箱侧。
路过行人皆一眼又一眼的往他们身上看。
一度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