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宰治需要的只是一个虎化异能者,仅此而已。
青池涟央早在源鹿说在孤儿院附近发现了港口黑手党的人后,就意识到了太宰治知道了他的叛逆。那家伙早预料到了他有可能违背命令,派了不止一波人去看守孤儿院。
“无论过程如何,目的达成就没事了,你是这么想的吧。”
“……”
太宰治轻笑一声:“果然,一个两个,都是这样。”
一个两个?
青池涟央皱了皱眉,强迫自己忽略对方的呼出的热气打在耳后带来的怪异。
“你想问另一个人是谁?”
“……嗯。”
太宰治不知想起了什么,手上的力气稍微重了些。
窒息感随之而来,青池涟央本能的张开嘴,垂下的双手也抬起,抓住那只手的边缘,试图寻求一丝氧气,却只是徒劳。
太宰治平日看着病态削瘦,手上的力气却大的吓人,根本挣脱不开。
过了十几秒他才松开手,青池涟央顺着墙壁滑落在地。
灯‘啪’的一下打开。
突如其来的光,激的少年眼角泛起泪光。他有些狼狈的靠坐在墙边,睁不开眼,睫毛缀着水珠,双手捂着喉咙咳嗽,缓解不适。
太宰治居高临下的看他一眼,随后蹲下来,和他平视。
“就应该给你一点教训,青池,你太大胆了。”
青池涟央咳嗽了一会,待眼睛适应了光亮,才睁开一只,晶莹下的蓝绿眼球清明一片。
没有一点畏惧,包括悔意。
“我不认为自己做错了。”
想让虎化异能者掌控异能,若不涉及过去,唯有用更重的恐惧驱使,或者让源鹿不顾他精神状态和身份使用问答束缚修改认知记忆,无论哪种,都治标不治本。
再说,青池涟央本来就是故意的。
原来他生气是这样啊。
在灯光下,身居高位的首领压抑着被部下忤逆的怒气,却只能给予微不足道,甚至可以说的上是仁慈的惩罚,受罚者还没怎么样,自己却气红了一张脸。
就是,很有趣啊。
青池涟央突然想笑,却不知该如何表达这种情绪,唇瓣僵硬的勾起一点,被口罩遮住。
眼底的愉悦却无法掩埋。
太宰治眯了眯眼,鸳色瞳中蕴酿着怒意的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,他抬手帮忙抹去少年眼角的湿润,指腹划过,留下一片被用力按过的嫣红。
“果然是故意的啊,青池,这么想看我生气吗?”
青池涟央身形一顿,随后抬眼看他。
“所以,您为什么生气呢?”
站在港口黑手党首领的角度,根本没必要。
一劳永逸的解决掉部下的心病,不是很舒心的事情吗?
太宰治勾起唇,将手指上的泪迹涂到青池涟央脸上,画了个简易的三笔笑脸。
只可惜不是用油性笔画的。
他一直念念不忘的想在青池涟央脸上画画,可惜没找到机会。
早知道就拿这个当作惩罚了,太宰治想。
虽然除了画画,他还想看青池涟央哭来着……
太宰治觉得自己不对劲,但仔细一想,又觉得这是人之常情。
谁不想在一张白纸上洒满颜料,谁不想看向阳而生的花在永恒的黑暗中哭泣。
这就是人的劣性。
再说,青池涟央喜欢他,不也异曲同工吗?
他勾起唇:“你认为自己救赎了他?”
青池涟央抬手将脸上的水擦掉:“不认为。”
“可敦君哭的很真情实意呢。”太宰治眼神幽深,晦暗不明:“在他看来,就是你救赎了他。”
连带的,就是为青池涟央下令的太宰治救赎了他。
他终究是要离开这个虚假的世界的。
太宰治不做不做普照众生的光,他是臭名昭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