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总能梦到一个巨大的缸, 广阔的蓝色里遨游着两尾巨鲸,像鸟飞在笼里。
哥哥说,那个地方叫——黑潮之海」
织田作之助发誓自己不是故意要偷看的, 天内理子走后,他担心老板的安危, 便借口换书他离开座位,到窗边看了眼紫藤花架下打盹老板,确认对方完好无损后才返回。
结果一回来, 就看到青池涟央在随身携带的纸上写下了这样一段话。
织田作之助本来没打算打扰一位小说家创作的,但青池涟央手里握的那支笔实在太吸睛。
他感觉指尖瞬间冰冷到有些发麻。
以织田作之助的眼力,自然看得出这是货真价实的人骨。
眼前这少年, 到底是什么成分。
“在写新书吗, 青池君。”
“还缺一点东西。”
青池涟央写完这句话,便停了笔。
他像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拿出的东西有多惊世骇俗, 亦或者是故意拿出来的, 要试探些什么,反正光从外表看不出用意。
因为常年不出门, 青池涟央皮肤白到有些不正常。
全身被披风遮盖住时还看不出来, 现在把手从袖子中伸出, 瓷白的手指握着骨白的笔,就像雪落在雪上。
织田作之助想起那天别墅里被缝制成娃娃的怪物们。
因为网络上‘母亲’是PM老师亲身遭遇的说法太盛, 他脑海中不受控制的蹦出‘杀人狂小说家’的词汇。
等等……
算算年纪,最近很火的那位‘裁缝知名作家’收养的孩子,是不是和青池涟央年纪差不多?
织田作之助突然觉得自己若是被灭口,也不算亏。
他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。PM老师的事情, 这座城市可能都没人有他知道的多。
不怪织田作之助这么想, 因为青池涟央看上去实在不像有社交的人。
“缺东西?”
青池涟央没有回答, 安静的收起桌上的纸笔,随后站起身来,径直离开了。
“喂……”
织田作之助开口阻拦的话刚起头便戛然而止,他摇摇头,拿着新挑选的书,回到了座位。
算了,和他也没什么关系。
却不想,就在青池涟央走到楼梯口时,他突然停下了脚步。
“织田君,你刚才说,写书就是写人?”
用了敬语吗?
织田作之助从新书的扉页抬起头,他清晰的感觉到青池涟央对他的态度不一样了。
如果之前对他对的态度用‘可有可无的路人’来形容,现在怎么也荣升到‘有点头之交的路人’了。
真好奇这孩子以后要怎么成家,织田作之助感觉没有任何人能入他的眼。
他回答:“是啊。”
‘写书就是写人,写人的喜怒哀乐,写人如何活,怎样死。’
这句话是一个男人告诉他的。
“那你现在是在为写书做准备吗?”
青池涟央转过身来看他。
织田作之助一愣。
他很确定,青池涟央绝不是会无聊到调查他的背景的人,那问这个问题……是直觉吗?
“差不多,为什么这么问?”
“因为我觉得你不是写不出书的人。”
回答完,在二楼到处嗅盆栽树叶子的大狗终于意识到主人要离开了,颠颠的走了过来。
青池涟央便转过身,和「尨」一同下了楼。
织田作之助立刻想起上次他和青池涟央见面时说的话。
“我很敬佩小说家,自己也想做这样的职业,奈何一直无法动笔。”
所以……最后那句话是回答他上次的自述吗?
*
“回来的这么快?我还以为你要在外面过夜呢,怎么,问题解决了?”
太宰治放下手中的对讲机,有些诧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