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浩轩的脸色沉得出水。
“你之前不过是个无名小辈, 是艺术家改变了你，你从艺术家那里得到了很多东西, 而你因此想要独占艺术家。”
排位第四信誓旦旦, “你太过分了，凭什么只能由你独占，我们也可以见到艺术家！”
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几乎一触即发。
排位第四并不后悔自己的冲动, 同时提高防备, 随时准备攻击。
排位不代表强度。
排位第四对自己的硬实力有足够的自信。
但叶浩轩只是静静地盯着他，尸体般沉默了几秒, 然后突然诈尸地动了一下。
一眨眼而已，排位第四的黑袍像巨型水母一样突地膨胀，炸出无数触手杀向叶浩轩。
叶浩轩踏步下楼，放在身边口袋中的双手缓缓抽出。
两方人时间的流动仿佛被截断了。
排位第四慢，叶浩轩快。
长满肉刺的触手穿身而过，叶浩轩缓步下楼, 爆风掀起了他的白大褂，将他整个人衬得高大, 面无表情的脸更添冷峻。
排位第四睁大眼睛, 太阳穴边的青筋根根绽起, 如同沙漠植物的根系一样，径直往下阵阵开裂。
他无疑是强大的。
但叶浩轩的强大在他之上。
叶浩轩偏头绕过触手，几步走到排位第四面前, 成人的身高已经在观感上形成了一种压迫。
排位第四愣了愣,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叶浩轩掀开黑袍，露出一张稚嫩的少年脸。
且长得跟娃娃一样, 轮廓清楚, 线条优美, 一双大眼睛几乎润出水。
排位第四的真身正是前几年的话题患者——邵笙。
年龄17，原在亥区接受治疗，但不知什么原因，突发精神恶化，暴走了。
新型精神病患者经常会暴走，尤其是消化不了内在的“压力”，无处倾泄的时候，他们会如同煮水沸腾一样，量变形成质变，突然向外爆发。
而其表现形式通常就是暴力。
邵笙当时便是“暴力”出名。
叶浩轩记得他，因为四年前曾经为他做过精神鉴定。
当时的邵笙是个经常受欺负受霸凌的怯弱少年，出身豪门却不如没有“父母”，扭曲、变态、压抑的家庭环境自然而然地压垮了这个小孩。但压着他身上的山还远不止是家庭，学校、邻居、社会……人的压力可以来自任何事物。
当然，这些都跟叶浩轩无关。
叶浩轩顺手拎起邵笙的后领，完全无视了邵笙外放的精神屏障，或者说，精神屏障在碰到叶浩轩的一瞬破碎了。
由于太过丝滑，简直如同不存在。
邵笙脸都白了，正要破口大骂。
却见叶浩轩说：“你跟外面那帮蠢货不同，能看见真正的价值意义，你崇敬那位，非常好，可你当那位是物品，还有垄断一说，属于有点该死。”
邵笙一愣一愣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你还不够资格，会给那位添乱。”
叶浩轩平平淡淡，直道：“在你能够控制好自己的大脑之前，都不能接触那位，我会为那位鉴别一切试图接近那位的人。”
“……”
邵笙面色又青又白，“说我没有资格，你就有资格了吗？”
楼道内的灯倏然间灭了，叶浩轩眼里满是阴翳。
在医院的同事、患者看来，叶浩轩是个死板的工作狂，除了工作外，基本没有其他生活，更别说爱好兴趣之类的东西。
他也根本不跟其他人说工作外的话。
这两天的情绪外露，其实对他来说是相当罕见的事情。
“资格。”
叶浩轩在齿间咬着这个字眼，“你提到了有趣的话题。”
“只凭我对那位的理解在你们之上，我就有资格为那位鉴定你们的资格。”
邵笙瞪大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