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头万万没想到, 自己的婚事,还能达到助力自家小姑爸爸安心养胎的效果。
惊喜之外, 不免积极配合。
可等被唤到一等公府, 当面问及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时,小伙子还是忍不住红了脸。
只呐呐说了句:“一切听从长辈们安排,侄儿……”
“少来。”淑宁笑着打断他:“你小子若真如自己所言, 就不会啷当到现在了。快说快说, 事关自己终身,没什么好害羞的。不然的话,咱们这些当长辈的乱点鸳鸯谱,到时候你可别哭。”
有被狠狠威胁到的虎头挠头:“其实, 若从侄儿本心来说,侄儿觉得还不急。大丈夫何患无妻呢?大好年华, 还是更该建功立业。而且侄儿若有些建树, 婚事上也有更大的选择余地不是么?”
淑宁只是寻常一问, 还意外发现了侄子高瞻远瞩的一面。
当即又惊又喜, 像他小时一样,欢欢喜喜地拍在他肩膀上:“好小子,没看出来呀, 你竟还是这么个有想法的。只是你有这般志气, 怎么不与家中说?还累得你玛嬷跟额娘千般思量,万般惦念。”
从她起身的那一刻, 虎头就一直提心吊胆着。
生怕她磕碰着,更怕她当着亲家玛嬷的面儿揪自己耳朵。偏偏又顾忌着她怀有身孕, 连躲都不敢躲一下。
知道小姑爸爸如他幼时一般轻拍了拍他肩膀, 赞好小子有想法时, 他这悬到嗓子眼儿的心才算回到原位, 恢复了扑通扑通热情的跳动。
让他如小时候般口齿利落地开始告状:“小姑爸爸冤枉啊,侄儿哪里没说?分明强调了很多次。只是被她们当成了推诿之词,可天地良心,侄儿真是认真的。”
“咱们大清五年选一次侍卫,去年才选了一次。再选,就要再等三年。彼时侄儿还是十阿哥的伴读,再没有阿哥爷还在读书,伴读却去参加侍卫拣拔的道理。无奈何间,只能遗憾错过。但是,再等三年也太长,而且一等侍卫总共那么六十个,二等侍卫也就一百五十人。”
数量少,竞争也是相当激烈。
就算今上增设了御前侍卫、乾清门侍卫,也依然一职难求。他这皇子伴读之一的身份按例可以录为侍卫,但起点可不会太高。
并不满足于此的虎头笑:“所以,侄儿想试试今年的秋试。从武秀才考到武举人,再参加明年的春闱。这几年皇上虽未明文规定,但也渐渐有了些约定俗成的意味。每次会试,都会赐武状元一等侍卫,榜眼和探花二等侍卫。再从武进士里择十人,补为三等侍卫。”
“侄儿在无逸斋苦学多年,也算享受了全大清最好的谙达。真刀真枪比过去,说一定能得到魁首未免有些狂妄,得个武进士应该还不在话下吧?”
虎头笑,满眼自信。
只是……
玛法跟阿玛虽然赞同他这想法,但也觉得玛嬷跟额娘说的对。婚事与举业又不是鱼和熊掌,完全可以兼得。
可以趁着现在各家纷纷递出联姻意向的时候,赶紧择一个合适的闺秀定下婚事。
等明年武举结束,甭管他是否能够大登科,都一定得小登科。如此,后年这个时候,她们就可以再升一级,奔个四世同堂了。
虎头苦口婆心地劝,塞和里氏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掉。
言说自己子嗣单薄,一辈子只得一子一女。亏得儿媳妇争气,养了两个儿子。以至于她常年期盼,就盼着什么时候当个乌库妈妈。偏好好的大孙子,文成武就,只不肯早早定下婚事,给她生个乖重孙。
天可怜见的,她都这么把年纪了,也不知这辈子还能否盼着四世同堂……
被她这么一哭一念,孝顺虎头立即就没了辙。这才有前头淑宁问及,他说一切听凭长辈
们吩咐的回答。
淑宁哪知道爽朗大方的嫡额娘还能……还能为了催婚而这般无所不用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