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旗生计,体恤这些臣子们辛苦。特地破例让允许他们可以管朝廷借债,只想帮衬他们度过时艰。
可没想着用自己的国库,养出些个肥头大耳的蛀虫来。
刚刚才被迫奉献了一把的在场朝臣与宗室们哪儿知道,自己才刚刚过了个险滩,又将迎来更大风暴呢?
他们只在觥筹交错间称赞四阿哥敏锐聪慧,恨四小只怎么不是自家子侄。
大阿哥更是都要馋到掉口水。
同样努力数年,他家连开了四朵金花,让他数度梦碎,只剩那么口不服输的劲头撑着。
阿灵阿却两胎得四子,还个个玉雪可爱,聪明灵秀。
小小年纪,便能看出来日后绝非池中物。
老天爷忒地不公平。
偏他牢记着自家福晋所转述的,阿灵阿福晋亲口所言的生子之方,连借酒消愁都做不到。
只能眼看着太子喝酒如喝水似的,一杯接一杯往肚里灌。
喝到眼珠子通红,醉眼朦胧。颇有几分不屑地看着他,眸光中充满了挑衅:“大哥可是眼红了?呵呵,老四确实好命。不过这东西羡慕不来,也不是努力就能得到。大哥还是早些认命,免得越努力越伤怀,就像孤那四个大侄女儿似的。是你的,你再怎么排斥她也还来。”
同样的道理,不是你的,你就是再怎么拼命,照样水中捞月一场空。
还不如早早放手,日后做个逍遥亲王。
这特么简直是当着和尚骂贼秃!钻心一箭直接扎到了心口窝上。
但凡胤禔今儿喝了哪怕一滴酒,都得直接以牙还牙,拿这王八蛋的命格说事儿。再狠狠一顿拳头,打掉他几颗牙。
宁可被皇阿玛打板子,你要给这王八蛋一顿狠的。
但他没喝。
就不会被酒精冲昏头脑,干这伤敌八百,自损三千的蠢事。于是,他忍啊忍,直到四弟的乔迁宴完事儿,一应外人都走了。
他才觑着老四带着皇阿玛逛四阿哥府的空档跪了过来,眼泪一对一双像是断了线的珠子:“皇阿玛,儿子忍了又忍可是心里实在憋屈啊!呜呜呜……太子他实在过分,竟往儿子心口窝上扎啊!”
说完,他也不等康熙再问,就痛哭流涕地复述了胤礽之前嘲讽。
然后端端正正地跪在那里,求康熙做主。并给四阿哥道歉,说他这个当大哥的太不沉稳,到底让四弟的乔迁之喜微有瑕疵。
话都说到这里,胤禛还能怎么着?
赶紧把人扶起,掏出帕子帮他拭泪:“自家兄弟,大哥说这作甚?只是……太子二哥素来儒雅端方,再不像能说出……这般之语,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”
已经把姨母那句戒急用忍当成座右铭的胤禛轻笑,隐去到嘴边的刻薄二字。柔声细语地劝着,抓紧促进兄弟和谐不让皇阿玛操心难过的基本方针。
绝不说任何对太子不利之语。
也不轻易开罪大阿哥。
泥鳅一样滑不溜手,让大阿哥无从下手。只能哭得更惨,更难过,更伤心欲绝。
言说事到如今,他才理解当年庄亲王之苦痛。没有个子嗣,竟能让人鄙薄至此。连自己嫡亲兄弟都呜呜呜……
康熙刚看过了别人家的兄友弟恭,转眼就瞧着自家兄弟阋墙,这怒火简直要直冲天灵盖,赶紧叫人把因为醉酒昏睡的胤礽拖过来。
然后还在客房中呼呼酣眠的胤礽就倒了霉,直接被水泼醒,还没等着愤怒大骂,就看到自家皇阿玛那锅底一样黑的脸。
接着,自己半醉时的那几句胡言,也被胤禔那个玩不起的一一复述了出来。
哭着嚎着让皇阿玛为他做主。
皇阿玛眼神凌厉如刀,一寸寸向他剐来:“这等诛心之语,可是你说的?”
父子多年,胤礽深知自己皇阿玛最不喜宫廷倾轧、手足相残。常以他自己与裕亲王伯、恭亲王叔之间的兄友弟恭为例,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