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小阿哥。
那小子倒是吃足了老儿子红利。
如今那位大行,皇宫之中至少又是一年听不见婴啼。若太子不成事,皇上又足够长寿的话,她的十四未必没有一博之力。
淑宁哪儿知道才康熙二十八年,嫡姐心中就有如此野望了呢?
她只细细想了德妃所言,觉得颇为有理。不过……
“‘临危受命’的我,是不是得拼命护着大外甥?尊从皇后娘娘遗愿的同时,也别让咱孩子真的受了委屈去。只是……在此事上,外人瞧着你我姐妹意见相悖,我们……还能这样好下去吗?”
淑宁皱眉,问的特别小心翼翼。生怕德妃点头,来一句那是当然。从此被迫姐妹分歧,然后演着演着入戏太深,真的分道扬镳了。
哈哈哈哈。
德妃大乐,又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俏脸:“你这小脑袋瓜里,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呢?”
“我们姐妹情深,哪有为些许小事而产生隔膜的道理?最多提及这个话题时,拌几句嘴。或者你挨不住,主动带着许多美食来宫中服软。或者我挨不住,派人往一等公府请你。久而久之,默契避开这个事,求同存异呗!”
淑宁狂点头,连说这个好这个好。
全听姐姐的。
哄得德妃眉开眼笑,平安度过了这个小危机。
接着,姐妹两个就赶紧都换上了孝服,重又回了承乾宫皇后娘娘丧次。
认真举哀,一直到暮色四合,才终于可以各自散去。
期间巴雅拉氏忧心忡忡,几度看着自家儿媳。频频动问,唯恐她有丝毫不妥。那个关心体贴的劲儿,哪家儿媳瞧了不得道一声羡慕呢?
随侍在康熙身侧的阿灵阿更是心急如焚,恨不得将肋插双翼地飞到自家福晋身边。
素知他们伉俪情深的康熙还难得提醒了句:“爱卿莫忧,你福晋虽因伤心过度而晕厥,但身体却无大碍,只是再度有妊罢了。”
长生天!
那他更加不可能放心了好吗?明明他那避子药用得勤勤的,从无疏漏,也一直未曾出过丝毫纰漏。
怎么好好的,福晋却又有了呢?
当然爱情如命阿大人绝不会对自家福晋有丝毫怀疑,只想着举哀结束后赶紧带人找大夫瞧瞧。
这种情况下有的孩子,会对福晋有什么不好影响?生出来的孩子,是否会有所妨碍?
心乱如麻之间,阿灵阿整个人都焦灼极了。
简直度秒如年。
一直在灵前跪拜的胤禛悲伤之余,也惦着自家姨母呢。听说她又有了身孕,这还未过头三个月的危险期呢,可能撑过这未来这许多日子的举哀么?
皇额娘如今正位中宫,可也是国丧呢。
他惦着淑宁,淑宁又何尝不惦着他呢?见他因这些日子以来侍疾而越发清瘦的小身板,与那满脸的哀伤绝望。
她这心里头就拧扯着疼,但在举哀间隙便殷勤劝慰。
严格执行被‘托孤’的重责。
让他一定一定保重自身,莫让大行皇后九泉之下还要为他忧心不已。
见她都如此还这般关心自己,胤禛忙掀动唇角。几经努力,方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“胤禛知了,姨母也要保重。”
宜妃远远瞧着还夸张地哟了一声:“瞧这姨甥情深的,怪不得皇后娘娘要越过德妃跟佟佳庶妃,把四阿哥托到一等公福晋手上呢。”
说完,她才后知后觉般瞧这脸色漆黑的德妃福身:“瞧我这张嘴,惯是没个遮拦。皇后娘娘也说是德妃你太忙,不忍你再多加劳累呢。”
德妃从牙口缝里迸出一句:“管好你自己得了。好歹也是一宫主位,竟学得乡野村妇般的做派。大行皇后灵前这般造次,信不信本宫这就跪下求皇上做主?”
嘶~
这果然是戳到德妃的心口窝上了吧?
竟让向来贤良淑婉,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