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契约,我想不会只有‘真名’一种途径。”
他猜对了。
鲜血,是比“真名”更牢固的契约。
司露看着流浪者指尖的伤口,目光有些复杂。
……她觉得她一定是被散兵那糟糕的性格pua了,明明这只是很正常的“签名”动作,但换成这位小白花来做,她莫名有些……
她从背包中翻出绷带,“……包扎一下吧。”
流浪者摇摇头:“不至于。”
过两分钟就愈合了。
司露抿了抿唇,将绷带收了起来,然后伸出自己的手指:“帮我也割一道?”
既然他用鲜血签了,那她是不是也用血比较正式一点?
流浪者的目光微微一顿,随即转移到了她的脖子上。
下一瞬,他倾身靠了过来,帽檐上垂着的飘带滑过她的肩膀,冰凉的指尖拂上了她的脖子,带起一阵酥麻的冷意。
“你干什——”
曾经被面前这副身体掐住脖子的记忆瞬间回拢,司露下意识要推开流浪者,但在她动手前,他自己已经退开了。
——他的指尖在她的脖颈边轻轻一刮,甚至轻柔地没有让司露察觉到几分力气,稍纵即逝。
流浪者的指尖再度染上鲜血,这次却不再是他自己的。
司露下意识捂住他刚刚触碰过的肌肤,这才想起,那是之前在龙心洞窟中菜菜为了叫醒她,咬她的那一口。
流浪者将她脖子上的血刮了一点下来,滴到了契约之上,金光再次闪过。
“好了。”他的语调依然平静。
司露顿时知道自己误会了:“……抱歉,谢谢。”
流浪者抬眸,似乎有点不解:“为什么道歉?”
司露:“……没什么。”
她收起那张契约,“好了,契约已成。”
和面前这具身体签约可真不容易。
流浪者看着她的动作,突然开口道,“这份契约上的条款说的是,‘契约自甲方感受到‘心’的那一刻起即刻生效’,你会写下这样的字据,说明你也没有把握,可以确切地给我一颗‘心’。”
他没有用问句。
司露感觉良心又微妙地中了一箭——毕竟这文字游戏本来是玩给散兵那个熊孩子的,明明是谈判过程中使用的一些正常手段,但面对流浪者这朵小白花……
她叹了口气,有些犹豫道:“……我不骗你,但确实是这样,我只能尽可能地试一试。”
她想到他刚刚说的“你将会给我一颗心”,又觉得良心被扎了一刀,于是选择实话实说。
“而且,我之前就说了,那不是一颗真正的‘心’,那只是一个实验,只是让你能体会到拥有一颗心的体验而已。”
流浪者神色平静地点点头,没有任何过激反应,也没有被欺骗的感觉,只是普通地、淡淡地点了头:“我知道了。”
司露看了他一眼,“你没什么感觉?”
流浪者的眸中有些疑惑:“我该有什么感觉?”
看着眼前的流浪者,司露突然意识到——比起情绪大起大落的散兵,面前看上去十分单纯的流浪者,才更像是一个“无心”之人该有的模样。
没有任何起伏的情绪,无论面对什么事,哪怕是被欺骗与钻空子,都没有任何反应。
仿佛什么事都无法在他空荡的胸膛中留下痕迹,更掀不起任何波澜。
司露甚至觉得,如果这次实验失败,他在有了希望后再度面临失望,或许都无法搅动他平静的情绪。
毕竟这项条款流浪者在看到契约的那一刻便注意到了,但他还是与她签订了契约,在滴血之前,甚至没有提出一句质疑。
他确实曾经很期待“她将给他一颗心”,但在看到契约后意识到,这是一份奢望。
但他不在意,他可以平静地面对这一切,然后面无表情地去接受这份尝试和可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