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就是我之前想要找你谈论的事,司露。”迪卢克坐到了她的床边。
“……抱歉,你现在身体不适,这些事本该延后,但是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,”迪卢克顿了顿,“那位流浪者的身上,有‘邪眼’的气息。”
“……什么眼?”
“由至冬国愚人众组织研制出,声称可以‘替代’神之眼,使佩戴者拥有操控元素力的作用的——‘外置魔力器官’。”
前面的定语太长了,司露缓了一会儿,才终于想起自己似乎在群友们的讨论中听到过这个东西。
“至冬国……愚人众……”
对上了,在她的“记忆”中,当年在游戏外看到的散兵身份,确实是愚人众的执行官。
但如今的提瓦特上似乎没有人再拥有那段记忆,连愚人众本身都不再有第六席散兵的存在。
“他是愚人众?他佩戴邪眼?所以他可以运用两种元素力……风元素的神之眼和雷元素的邪眼?”
似乎很合乎常理的逻辑,但司露总觉得哪里不对。
“他是否佩戴或运用过邪眼我们不得而知,”迪卢克的回答十分谨慎,“但至少‘接触’过邪眼——至于他身上的雷元素力……”他顿了顿,看向司露,“你确定是他吗?”
司露愣住。
……是啊,她为什么会确定是散兵呢?
——因为她在梦里看到了,散兵站在窗口,手中把玩着电光的模样。
“女仆们和医师怎么说?”她选择谨慎地反问。
“还在昏迷中,身体的各项指标恢复了正常,但还未清醒。”迪卢克回答道,“所以,这就是你昨天梦到的内容,是吗?”
他们自然还记得昨天司露那个古怪的“梦”。
司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她措辞了一下。
“我的梦里只有一个单独的场景——三具尸体、窗边手持电光的流浪者,还有墙上显示下午五点的挂钟。”
她当时以为会是在昨天下午发生的事,所以想要让流浪者和他们一起行动,结果……昨日下午倒是平安渡过了,没想到在今天出了事。
“那么目前就有几个问题。”
迪卢克沉声:“首先是谁刺激了那位流浪者?毕竟据我们所知,他并不是杀人如麻的性格——当然,不排除他的一切表象只是伪装的可能,但是……”
迪卢克得承认,哪怕以他的识人眼光来看,如果没有从流浪者的身上感受到他熟悉的邪眼气息,肯定也只会将他当做一个好脾气的浮浪人。
司露扫了温迪一眼,见他没有开口。
温迪是知道流浪者“性情大变”的,只是司露不确定他知不知道那来自于对方身体中的另一人格。
迪卢克继续道,“还有就是他在愚人众之中的身份——按照所有的情报来看,同时拥有‘神之眼’与‘邪眼’的人,哪怕是在愚人众中,也必不是寻常之辈,很有可能是接近执行官级别的职位。”
司露抿了抿唇,他确实是执行官,或者说,至少“曾经是”执行官。
“以及最后、也是最重要的一点,他大费周章来到蒙德,接近我们,最后在重伤三位普通人后窜逃……他的目的是什么?”
司露在迪卢克的总结中,终于捋清了当中的违和感。
——流浪者,或者说散兵的目的。
这件大开杀戒的事如果发生在昨天,司露相信自己大概也会怀疑上散兵,毕竟他看上去大概像是做得出这种事的人。
但就在今天清晨,她刚刚和散兵谈妥关于“心”的交易。
抛开他和愚人众可能的牵扯不说——毕竟现在他们没有证据。
至少从她认识散兵这么久以来,他的所有行动目的,都在于给自己找颗心。
关于这一点,他们在清晨已经谈妥了,而按照散兵的态度和性格……他早上的样子也不太像是在演她,拖延时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