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展之时,被金钱计算砸得晕乎乎的温迪终于开了口。
“如果你所说的朋友是那位稻妻来的年轻人的话……寻常人无法影响他的梦境。”
这哑谜一般的话,却似乎让钟离意识到了什么,他点点头:“确实。”
司露微微眯眼:“……你们认识流浪者?”
温迪笑了笑,“他与五百年前的模样分毫未变,但内里气质却像是换了一个人——这样特殊的存在,想不注意都难吧?”
这倒不是什么谎话,五百年前温迪看到的全程都是散兵人格占据的身体,而五百年后,流浪者的人格出来得更多一些。
司露点点头,算是接受了这个答案。
……只是大概是奇怪的第六感,她总觉得或许这二人对流浪者的关注没有那么简单。
“若是如此……”钟离微忖,“直接入梦,静观其变,或许更好。”
……直接摆烂了是吧?
司露一时也想不到其他办法,只能先应了下来,“那我们今晚先试试?”
其实按照她的迫切程度,她会更倾向于给散兵一拳直接把他敲晕了入梦,但是这人的戒备心太强,不如等到晚上正常入睡的时刻,他们才更好下手。
约定了晚间行动的时间,司露告别了双神,爬下了风龙废墟,准备动身回蒙德城。
在她身后的高塔之上,风之神轻轻奏响送别的旋律,须臾后轻笑一声。
“你觉得,她帮助那位……后辈的目的是什么?”说道“后辈”二字时,温迪微微顿了一下。
钟离想了想:“……贴贴?”
温迪:……
*
司露回到蒙德城的时候已经到了午饭点,她看了看时间,决定在蒙德城解决午饭,顺便叫上默菈讨论一下计划。
守财奴先表达了一下对于剩下了七百五十万的兴奋,随即无奈地表示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方法。
司露本来也没指望他,也不太失望,随手逗了逗寄养在默菈家的菜菜,又美美睡了个午觉,补回了昨天熬了一夜的困乏,在夕阳西下时起身赶回晨曦酒庄。
踏进晨曦酒庄的大门时,大厅中的挂钟敲响了五声——下午五点的时刻到了。
这个时间点勾起了司露一些不好的记忆,她听着大厅中的钟声,愣了一下,在五点零一的时候,踏上了楼梯,来到了客房门外。
陌生又熟悉的腥味透过半掩的房门传了出来。
她心头猛跳,一把推开流浪者的房门,下一瞬,在满目血色中顿住了脚步。
铺天盖地的血色淌满了客房的地板,墙角七零八歪的染血身躯刺痛了司露的双眼。
摩可、海莉与医师躺在地上,气若游丝。
零散的药片与药瓶散落在地板上,混着客房中的茶杯与杂物,所有人都能一眼看出,客房中经历了一场恶战。
——与她曾经梦到的那个“噩梦”中的场景,没有丝毫差别。
她抬头,看向窗边。
客房窗户敞开,没有一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