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了三天,开始对这个地方产生好感。
结果过了一会儿,小安跟我说巴巴托斯想要爬出来,于是我便让小安把它倒出来,这时一同掉出来的还有笔和纸。
我哥看着巴巴托斯以不可思议的姿势夹着笔,正一笔一划端端正正地写字,整个人陷入了沉思,而我现在终于注意到一直在旁观的我哥,接着非常骄傲地告诉他:“这是我教它的。”
我哥……放弃了吐槽:“我先进去了,你慢慢玩。”
我向他比了一个“没有问题”的手势。
在巴巴托斯写字的时候,我继续和小安唠嗑:【说起来,它明明会说话,但还是不太愿意说。这到底是为什么呢?】
【我也不知道,你要不问问它。】
【之前有问过,但它不愿意说。】
“很少见到你对不会说话的生物,到现在为止还保持如此高的好奇心,”我哥在走进门的时候转头看向我,“是因为它能通过写字进行表达吗?”
“因为……”它确实会说话啊。
我刚想回答,结果突然仿佛有闪电划过了我的脑海,于是照亮了原本藏在深处的信息。
我喜欢能进行对话的生物。
——如果不是当初想要安慰我,它其实不会对我说任何话。
——如果我不知道它会说话,那么我大概率现在已经将它放生。
这时巴巴托斯已经将写好的白纸竖起,于是上面的文字转向我——
【没有关系,我已经习惯等待。】
巴巴托斯在回答我刚刚对它的道歉。
我这时想起与巴巴托斯相遇的那一天,它正在花坛附近安静地待着,似乎在等待着谁的到来,然后我便把它捡走了。
但是事实上,我现在知道它想要等待的,其实是它当初画出的那些存在——
另外七十一只同类以及一位“王”。
而如今它正在平静地等待面前将它带回家的任性橙发少女,对它完全失去兴趣,毫无留恋地将它重新放回去的那一天——
没有任何催促。
其实我后来并没有将它放回笼子,想要逃走是非常容易的事情,但它就仿佛一位历尽千帆的长者,看着小孩在它面前肆意地玩耍,等她玩累了,再给她盖上被子,这才去忙它自己的事情。
这时我突然意识到我对巴巴托斯几乎一无所知。
——它的同族是否还活着?
——它又想要做什么?
不过我知道,如果继续待在我家,它依然会在我面前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想,假装没有任何想要的事物。
似乎是发现我的神情有些低落,它又开始写字——
【我已经度过了很长的岁月,三天对我来说很短,只是弹指一瞬。】
“我知道了,”我顿了顿,“……我现在想要把你放生,放回当初我们初见的那个花坛。”
巴巴托斯此时没有像之前那般表露出波动很大的情绪,它只是笔微微一顿,它没有任何反驳,只是写出了最后一句话——
【好。】
它先回小安那边把笔和纸放了回去,接着又到我的面前,被我抱起。
那个花坛离我家不远,刚好处于我前往叔叔家的那条路上,没过多久我们便到达了那里,我把它抱进了花坛:“再见,巴巴托斯。”
与初见相比,它的身上只是多了我给它戴的那一顶圣诞帽子。
我转身离开,而这时我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。
这是我第二次听到它讲话,它的言语中没有任何歇斯底里,反而理智到极致。仿佛一种生物对另一种生物的告别,又如同打开了这几天相处时光的终幕——
“再见,藤丸立香。”
【其实你想要留下它也没有关系,】丘比说道,【它其实不会有任何反对意见。】
【但是丘比也看过他的画——那里除了它的同族和它的王,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