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子到来。
圆桌上的膳食香气扑鼻,令人垂涎欲滴,可此时的叶夫人却是觉得自己已经彻底难以下咽了。
南氏女郎真的要成皇后了。
见儿子跟前的仆从进门,叶夫人眉头微皱,放下了思绪。
“郎君呢?怎么你过来了?”
仆从躬着身子道:“启禀夫人,郎君未时已经出门去了军营。”
军营?
“可是军营中有何要事?”
仆从道:“郎君并未交代,奴亦不知,只说今夜都待在营里。”
叶夫人柳眉微敛,挥退了奴仆,茫然空白地看着眼前的饭菜与空荡荡的座椅。
“嬷嬷,你说,我…我是不是做错了?”
知子莫若母,儿子这段时日的情绪她都看在眼里。
勋儿这是对那南氏女郎上心了。
方嬷嬷是从小伴着叶夫人长大的奴仆,此时看自家主母如此心里也不好受。
“夫人何必忧心,您也是为了叶家好,为了郎君好。”
叶夫人叹了口气,看着桌上的珍馐,却依旧没有任何胃口,叫人将饭菜撤了下去,随后吩咐道:
“去叫伙房做几个勋儿爱吃的菜,给勋儿送过去吧,再带上几件换洗的衣服......”
汴京城是皇城,自是有御林军守卫着的,军营建于汴京城郊外,远离了市井的喧嚣。
天色已暗,军营里已烧起了烟火,伙夫正备着士兵们的晚食。
叶勋身着劲装,冷峻的面庞已经布满细汗,手上的长枪依旧飞舞着,末端的尖头泛着锐利冷光,轻易就将面前的厚重树墩刺地个四分五裂。
“将军,夫人派人送了东西过来,将军可要…”
叶勋面色不变,继续着手上的动作,只说:“放一边。”
副将有些为难:“将军,府上的仆从说给您带了饭菜,还热乎着呢?您要不还是先用?”
将军今日也不知怎的,都已经练了几个时辰还没有停下。
叶勋收起手上的长枪,擦了擦额间汗,顺手将长枪丢入了兵器架上。
屋里已经摆好了膳食,叶勋看了一眼,都是自己爱吃的。
看了眼正垂首的奴仆,叶勋拿起巾帕擦了擦汗,随意道:
“回去同母亲说一声,我明日一早回府,让母亲不必担忧。”
仆从应声退下。
屋里点着灯火,影影绰绰下的郎君此时少了几分冷峻。案上放着酒壶,他给自己倒了一杯。
旁人知晓他的喜好,这酒是他在边塞时常饮的烈酒。入口辛辣,回味悠长,带着十足的烈性,喝了叫人身子直发热。
一饮而尽,叶勋垂眸沉思,思绪混乱间赫然又想起了今日那道封后圣旨......
思绪纷繁,叶勋又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酒,再次一饮而尽。
边塞酒价廉,不似宫廷佳酿一般加了许多的药材。
按理说,入口应是满嘴辛辣酒香才对......叶勋失神得看着远处的灯火......
怎的这次也带上了些许清苦。
六月初七,大吉,宜嫁娶。
陛下娶妻是举国欢庆的大事,汴京城街头巷尾俱是换上了喜庆的红绸,艳色的地毯一直从皇宫铺到南家门口。
女郎闺房里,礼部派来的喜娘仆从皆是敛眉屏息,死死地垂着脸,不敢对床榻上的红衣艳色女郎投以任何不眼神。
女儿出嫁的日子,南母穿上了最喜庆的衣裳,此时看着已经装扮好的闺女,满心的宽慰与不舍。
她眼眶微红,用手替女儿细细整理着衣裙。
今日她从小疼着爱着养大的闺女要嫁人了。
喜娘吆喝声响起,即便再是不舍,南母也要将女儿送出门了。
长兄的后背宽阔稳重,如同小时候带着自己偷跑着出府时,背着自己回府那般稳重可靠。
出了家门,此时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