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下意识地隐瞒了事情的后半段——关于故意受伤好找借口接近神乐绮罗,结果只是被对方用寻常态度对待后又落荒而逃。
一定是因为听起来太逊了。
织田作之助摇摇头,捧着酒杯感慨道:“不直率的人连分享欲都是委婉的。”
有就有,没有就没有,有一点算怎么回事。
“噫、分享欲……听起来好恶心。”太宰治嫌弃地挥了挥,动作却很是敷衍。
“那就说说你的伤口。”坂口安吾习惯了太宰治口不对心的说话方式,替他转移话题,“这次又是为什么受伤?”
“……”太宰治刚编的瞎话胎死腹中,憋屈地闭了嘴。
这让他怎么说,总不能说因为想见神乐绮罗,所以他闲的没事研究了一下敌对黑手党的轻机枪射速?
“敌人手持最新的转盘式气动轻机枪,但机能没达标准,他们被军.火.商骗了。”
坂口安吾给了他一个“就这?你别想蒙我”的眼神。
“好吧——”太宰治捻了捻蝴蝶结的一角,一句话愣是说出磨洋工的劲头。
“他明天约我见面。”
哟嚯!
不等坂口安吾挑起眉毛,太宰治信誓旦旦。
“当然我绝对不会去的!”
没有人在乎太宰治的后半句话,织田作之助好奇地凑过去:“约在哪里?”
“他家。”
等你回来。
不就是约在家里的意思嘛。
?
坂口安吾大跌眼镜:“怎么看这都不是普通约会吧!”
织田作之助点点头,摸着下巴端详了太宰治几秒,又摇摇头:“黑西装不合适。”
坂口安吾反驳:“不不,首先未成年不太合适。”
太宰治挥舞着调酒师用来搅拌的长柄勺,把酒杯里的冰球戳得坑坑洼洼:“都说了我不会去的!”
坂口安吾和织田作之助对视一眼,难得能看太宰治的好戏,不管怎么样——
“押两千,我赌黑西装。”
“五千,常服。”
太宰治:“……”
“五杯伏特加,谁想赢?”
“成交!”x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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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乐绮罗站在海边。
今天是满月。
黑手党之间常有一句威胁的话“尸沉东京湾”,且不论东京湾底下到底躺着多少具黑手党用以灭迹的尸体,今晚,在皎洁圆月的见证下,注定要多一具了。
【溺毙不是一个利落的死法。】
神乐绮罗看着斜斜地悬在沉寂的海面之上的巨大圆月,平静地说:“跳河太容易被发现了,跳海好一点。”
系统:【我猜测除了不麻烦别人的因素之外,潜意识模仿同类别事件是主要原因。】
换言之,宿主想代替太宰治体验溺死的感觉。
“有一点。”
【真的不等到明天了吗?】
系统不屈不挠地问。
它不理解宿主的行为,一方面在任务即将完成时不止一次动过永远留下的念头,另一方面却胆怯到不敢见面,甚至强行介入让目标忘了自己。
系统心道:比起它繁复冗杂的运行代码,果然还是人类更复杂一点。
“……不了。”
这次的回答显然不那么顺遂。
见面还能干什么呢?
无论是被治识破,抑或强行瞒下来最后突兀的消失,结局早已注定。
神乐绮罗再次给自己的怯懦找到了理由。
“我已经麻烦了很多人了。”
种田山头火被他半夜叫起来处理有关他的所有档案,明天一早,江户川乱步也将接下他糟糕的委托。
神乐绮罗翻过围栏,踩在湿漉漉的边缘。
今晚是满月,万里无云,清朗的月光直直洒在水面上,荡起的波澜化作一面大大的碎镜,将圆月割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