骨铭心的名字——
“治……”
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神乐绮罗跌跌撞撞地爬起,甚至一时不察企图用断掉的左腿支撑起来。
摔倒、起身,一次、两次……
终于,他来到了太宰治跟前。
神乐绮罗无意识地松开手,任由结晶碎屑洒了一地。
他用力抱住太宰治,恨不得揉碎了融入骨血。
“对不起对不起、”他反反复复地道歉,甚至忘了自己为了什么道歉。
太宰治用力闭了闭眼,他原本冷静的思绪被神乐绮罗炽热浓烈的情感搅得一团乱,更精准一点来说——火冒三丈。
太宰治摸索着捧住神乐绮罗的脸颊,接着捏住他的下巴,克制着力道将他的脸掰向自己,然而还是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两道红红的指印。
“你在透过我(看谁)——”
不等太宰治说完,在看到神乐绮罗的一瞬间,他惊愕地睁大眼。
因着凌驾一切之上的实力,神乐绮罗的神情总是游刃有余、轻松惬意,就像世界上没什么能难到他,然而此刻……
他紧紧蹙眉,眉心描摹出浅浅的沟壑;眼眶通红,不是愤怒,而是疼痛难忍,连带着眼尾灼热,泪水薄薄一层充盈瞳孔;唇齿间吐露的呼吸极轻极浅,好似下一秒就会消失。
像是一只布满裂痕的玻璃杯,禁不起哪怕一点点触碰。
太宰治只觉心脏猛地揪起,是异能的后遗症,并且绝不止一次!
顾不上分辨神乐绮罗眼底究竟印着谁的影子,他慌乱回头。
与谢野晶子呢?
她应该比自己更早到才对……
太宰治才刚打算出去找人,神乐绮罗立刻粘过去,吭吭哧哧呓语:“治对不起……”
见状,太宰治哪里还有气,摸了摸绮罗的额头,热度滚烫,不知道烧到了几度39°?40°?
他根本抱不动神乐绮罗,就算抱得动,神乐绮罗黏在他身上哭唧唧的、怎么劝都不肯松手。
太宰治只能拨开黏在他脸上被冷汗浸透的湿发,笨拙地哄他:“绮罗先松开好不好,我们去找与谢野晶子——”
“抱歉打断一下。”
作战靴硬邦邦的鞋底踩在木地板上嘎吱作响。
第三人出现的刹那,太宰治眉眼间的柔和消散地一干二净。
他冷着脸看去,只见条野采菊大喇喇地闯入,颇有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之感。
条野采菊“看”着满身狼狈的神乐绮罗,勾唇笑了笑,接着话锋一转对太宰治说道:
“很遗憾,你和神乐君被逮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