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?”
“苏指导的指示可不敢忘。”丛敏丽笑着接道。
——
刘主任脚下生风,自行车被他骑出了腾云驾雾的感觉。
看到情绪高昂,掩不住喜色的大弟,刘大姐提了好几天的心稍放下了些。
也是好人好报,大弟没了工作,转头又接上了。虽说是私人个体,可好歹暂时不用愁生计了。
不过一个月二百的工资,刘大姐是不大信的。
厂里的八极工才一百零四块,那么大的万人大厂子,八级工有十个就不错了。师长县长才有二百块钱工资,这明摆着是唬人的吧?
不过大弟才经了那么些糟心事,就让他高兴两天也是好的。刘大姐也不准备揭开,想着到时候只要能开三五十的工资,她再少贴补点儿,从前是不敢想了,可父子三人日子总还能过下去的。
“德山呐,这么早下班了?是遇到啥好事儿了?”刘大姐关心道。
刘大姐家是独门小院儿,一排三间房,又在两边接了两间耳房,院子里稍挤了些,可住得宽敞多了。
刘大姐夫妻俩都是各自家里居长的,跟弟妹们从来体恤大方,这次专把东屋腾出来给刘主任父子三人住,自家的二女一子反住到了耳房里。
“我们领导开明大度,只要忙完自己的活儿,早走些都没事儿。是有点好事儿,仲学仲林回来了吗?”刘主任回着话,跟刘大姐进了屋。
堂屋里饭桌上,刘仲学两兄弟在写作业。
看到刘主任回来,两个孩子一起喊了声“爸”。
刘主任应了儿子后,拉着大姐一起坐到桌边儿,压不住兴奋地先说着,“大姐,我这次丢了工作,就是老天眷顾我啊。不止二百块的工资,还有一天一块的餐补,这就是三十块,加上五块的房补,一个月实打实的二百三十五。大姐,电影院里干到退休,我也拿不上这个钱。”
刘大姐非但没跟着他一起高兴,反而心里开始发沉。给画了这么大饼,给她大弟把心气儿鼓得这么高,这咋越听越像骗人的呢?不然哪那么巧,上午丢了工作,下午这边续上了。可是,她大弟有什么好骗呢?
刘大姐觉着不能不说了,“德山,你这个工作确准吗?到你电影院演出真有那么多钱赚?那边不是还养着几十号人吗?到底要你做啥,许给你这么多工资?我心里咋不落底儿呢。”
刘主任没想到大姐还不放心呢,忙详细给她说着,“大姐,这个你放一百二十个心,只要我干好了,我的工资往后还得涨呢。
你是没见着,我们苏指导手面有多大,那多少男人都没这份儿敞亮大气。
就昨天今天,我亲眼见的,她就花出去六千六百块。又租了三间排练室,买了老些样乐器,我们单位以后绝对要大干特干了。
这还不算啥,我跟着往我们单位宿舍搬乐器,你猜怎么着?我们苏指导在离单位一站地儿的地方,租了整一栋三层筒子楼。
一人一间屋,配着单独的厨房和厕所洗澡间,修得那个干净漂亮。看了这样的楼房,老四家那两间屋子就太寒酸了。你说这样的领导,会少我二百多块工资?”
不仅刘大姐听呆住了,就是刘仲学和刘仲林兄弟,都停下写作业看过来。
“一人一个单间就白住着?女同志也一样?”刘大姐问。刘大姐真不敢信:公家单位分个房多难呐,要看工龄,看资历,女的想分房更是难上加难。一家几口挤一间都是好的了,不知多少适婚青年申请不到住房的。
“姐,你咋还不信?你是没见,我们演出队四十多号人,哪个不是死心踏地跟着她的。当初郭明亮许了多少好处都拉不走一个人,苏指导这人,她有就绝不会亏着下面这些人的。
这不,今天刚拉了钢琴这些到宿舍楼,她就说谁家里孩子想学的,都可以去挑一样学,演出队老师都是现成的。”刘主任说到这里,脸朝向俩儿子,看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