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珠都绷不住脸,要不是见有亲友来了,怕是当场要发作出来。
但这气不撒也不爽快。
从门口走到灵堂还有一段路,小满那个女佣不在,新女佣看起来是个万事不管的‘哑巴’,裘爱莲恶从胆边生,故意走到幼桑身边,伸手就往她腰上掐。
没了老头子,等新家主继位,她就啥也不是!
晾她也不敢告状!
裘爱莲得意洋洋。
然而她的手刚挨到她,还没掐上去,她就软软地跌倒在地。
哗,附近所有人都因为这动静投过来视线。
裘爱莲一愣,呆呆地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,下一秒终于反应过来,“不是我推的你!”
可这话一出,却有‘此地无银三百两’的意味了。
本来就有些怀疑的视线,当即就越发怀疑。
连离她最近的裘爱珠也用不认可的眼神看了裘爱莲一眼,真是蠢货,要出气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,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把人往地上推吧?
裘爱莲还在找幼桑作证,“小妈,你自己说,我没推你,是你自己摔倒的对吧?”
一袭黑裙也掩盖不了柔弱风姿的美人闻言,露出来的漂亮双眸闪过震惊神色,很快又低头,“是,不是你,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。”
隐忍怯懦,像极了敢怒不敢言的模样。
众人见了,都觉得楚楚可怜,很是不忍。
“听说裘老家主的小妻子出身平民,没有背景,地位低下,现在看来果真如此,被人欺负人了都不敢说。”
“裘老家主生前最是宠爱他的小妻子,现在头七未过,就被这样欺负,也是不怕夜里裘老家主来找她。”
“裘家不是向来讲究辈分吗?这当妈的被女儿欺负,也不见有人来管管。”
众人不知抱着什么心思,并未上前指责,但却是说起了悄悄话。
只是这悄悄话声音大了些,当事人都一清二楚罢了。
裘爱莲脸色涨红,不是羞的是气的。
虽然她是想欺负她没错,但她不是还没得手吗?
再看幼桑趴在地上我见犹怜模样,更是气得不行,“你阴我?我就知道你这个白莲花……”
“裘爱莲!”
裘爱珠猛地打断她的话,还嫌蠢得不够,要在众人面前蠢破天去是吧?
要不是她姓裘,是裘家唯二的女儿,平日自己与她走得又近,怕被牵连,她可真是不想管她,任由她丢脸去!
备含警告的一喊让裘爱莲下意识住嘴,恨恨瞪了幼桑一眼,又冲着杵在一旁的小绿道,“眼瞎了?没见小妈都摔了,还不去扶起来?要你有何用!”
小绿这才从变故中回过神来似的,慌忙道歉跑到幼桑身边将她搀扶起来。
这时候,众人才发现她的左手不止擦伤出血,还不自然地垂着,跟扭到了一样。
难怪刚才自己都站不起来。
这得多大仇多大恨啊,将人推成这样。
再咋样,都是明媒正娶的当家主母呢。
裘爱莲这,委实是有些过分了吧?
确实过分,等到裘家几位长老听到动静知道这件事后,都忍不住生气。
大长老更是直接让裘爱莲滚去祠堂受家法。
裘爱莲不服,压根不是她动的手!
而且家法,想到家法里不尊长辈的条例,裘爱莲就发抖,她哪里受得了这个?
然而大长老并不听她辩解。
光天化日众目睽睽,大家都亲眼看见,不是她还是谁?
要是不想去也行,那就从此别当裘家的女儿,他直接将她从族谱上划去。
违背家法,大长老有资格这样做!
裘爱莲脸色惨白,最终还是选择受了。
而刚上任不到半天的小绿,也因此被撤职受罚。
家仆和旁支亲戚见状,一个两个都收起了各自的小心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