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回家便把自己关入房门扔出那团被汗渍浸得皱巴巴的纸。
“够了!”
他颇有些可笑地对着纸团发泄。
但最后,那张被握了一整天还带着温度与汗渍的纸团却重新回到了案桌上,拆开,平铺,轻压。
[沈幼桑]三个字唯能清晰辨认的,只余一个[沈]。
被蹂y躏被浸湿的字团潦草无状,仿佛是那双清凌凌的眸子晕染了泪意,委屈询问他为何这般欺负她。
“彭!”
似有一木仓打在心上,霍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他似恍惚地看了这皱巴巴地纸张一夜,又似做了个沉沦靡丽之梦,梦里春闺,恍若人间隔世。
翌日清醒过来,看到床上的痕迹更觉震惊、羞愧、亵渎、自厌。
种种情绪萦绕心头,让霍焱再不敢直视这张纸,慌慌张张不知给塞到何处去。
后来发现找不着时,霍焱还在家里色厉内荏大发脾气,生怕满腔心事被人发现,又暗藏无法言说的期待。
现在想想,当时那种仓惶又期待的情绪真是可笑。
宛如皎皎明月高高在上的沈幼桑,怎么会将目光投放在他身上呢?
哪怕她真的发现他那时不敢言说的心意,怕也不会有一分侧目一秒留恋。
于她而言,他和别墅区里学校里其他人没有任何不同。
是学弟,是邻居,是随意什么身份,都不会是她爱人的身份。
她喜欢的人,她爱的人,她能看见的人,从来都只有一个霍家安。
于是,自此霍家安这三个字,在他心里也成了应激词,伴生词,代名词。
蒋双双问起霍家安,这么多年过去,听在他耳边竟仍然是[沈幼桑]三个字。
情不知所起……
时隔多年,在这个深夜,在彻底抛下青涩的过往后,没曾想他还能再忽然忆起这五个字。
只是
情不知所起……
却不会一往而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