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阿玛的误会那样深,现在不也是好好的么?
他也想和他的四哥做一辈子的好兄弟。就想皇阿玛与十三叔十四叔那样。
他知道自己天资有限,不像二哥三哥那样年长,也不像四哥那样得先帝爷看重,他怕是跟太子之位没有缘分的。他自己也没有想过那个位置。
在他瞧着,四阿哥比他聪明太多了,反而是四阿哥很有那个机会。
他就想,若将来真是四阿哥承继,他一定会尽他所能,好好的辅佐四阿哥。就想十三叔十四叔对皇阿玛那样。尽管他没有十三叔十四叔那么有本事,但他会很听四阿哥的话的。
弘昼顿了好一会儿,才继续往下说:“四哥见我的衣裳脏了,就说让我去更衣。叫了他身边的小太监拿了他身边备用的衣裳跟着我。那小太监说,一会儿客散了,还要去皇后娘娘跟前磕个头,怕走远了错过了,就在山岳台底下的厢房那边换便是了。那边的厢房无人会去的。我就听他的了。”
“快到地方的时候,那小太监说在外替我把守,我便自个儿过去了。厢房的门都上了锁,只有中间的一个能打开,我就进去了。然后就瞧见屏风后头隐隐绰绰有个人,我也没有看清楚,片刻后就听见里头的人尖叫起来,我才知道那是个小姑娘。”
弘昼当时反应快得很,立时就出来。结果跑太快跌进小池塘里,才弄了这一身的狼狈。再之后,就是裕嫔所说的那样了。
这番话说出来,对弘昼来说还是很艰难的。
他便是再老实,他也知道,若不是依着四阿哥身边那个小太监说的,去山岳台那儿更衣,他就不会撞见隆科多的女儿,也不会有这些事。
弘昼再不愿意相信,也隐隐约约的觉得,自己好像是被人算计了。
而算计他的人究竟是谁,他却不敢想。
便是心里转着这些念头,弘昼才在事发后一直浑浑噩噩失魂落魄的。
年姒玉本来心里就有怀疑,一听弘昼的话,这心里头就明白了大半了。
她本来就有点疑心的,现下果然,这事儿就跟四阿哥脱不了关系。就从弘昼的描述上来看,她猜测,这熹妃和四阿哥,怕不是一条心吧?
也不知道,当初她叫人散播出来的那些话,有没有在熹妃和四阿哥母子之间制造出什么裂痕来。
裕嫔听见弘昼说到四哥两个字,立时就看向弘昼。奈何弘昼自己心虚,不敢和他亲额娘对视,裕嫔见弘昼躲闪自己的目光,一时心中是又涩又疼的。
她与熹妃的不睦,原本不想牵连到自己的儿子。也不想弘昼和弘历之间关系不好。
可四阿哥的性子随了熹妃,甚至比熹妃还要有心计。
外头都有传言了,说熹妃是为着刘氏才将四阿哥五阿哥拉扯进来的,让四阿哥五阿哥吃坏了肚子。
四阿哥听见了这些传言,却仍旧四平八稳的过日子,好似就没有这些事。这越是平静,裕嫔就越是觉得不对,这正常人家的母子,哪能是这样的呢?
弘历一点反应都没有,他们母子还如常一般相处,这就不大可能。依着裕嫔对四阿哥的了解,四阿哥可不是这样宽容包忍的性子。
她的弘昼没有这样深的心计,可弘昼与弘历感情又很深,乍然叫两个孩子不来往不在一处了,弘昼这孩子心里也很痛苦。
裕嫔就想着算了。知道他们兄弟俩又和好如初了,裕嫔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,只要弘昼高兴,不与他们母子有过深的牵连,她这里再多注意着些,应当是无事的。
结果谁能想到……弘昼这也太听话了些。
年姒玉轻轻用指尖叩击了一下桌面,弘昼低下的脸和目光都跟着抬了起来,带着些迷茫无助心虚伤感看向了她。
年姒玉道:“弘昼,你知不知道,熹妃有意将隆科多的女儿给四阿哥做嫡福晋?”
弘昼神情茫然。他不知道。
年姒玉再点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