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姑娘似是循着了他的气息,自动自发的缠上他的怀抱,叫胤禛勾起唇角露了些笑来。
六阿哥四格格那里他安抚的很好,等两个小家伙都睡安稳了,胤禛才回来的。
胤禛在园子里住着,也不曾懈怠政事。
况且昨日才出了那样的事,他心中尚有盘算,也就只睡了一两个时辰,没等苏培盛在外头叫起,他就自个儿起身了。
牡丹亭云这儿地方大,屋子也多,胤禛就在外头梳洗了收拾妥当了,才回万方安和去处理政务了。
瞧完了手头的奏折,一行听着苏培盛汇报昨日调查的结果,一行用着早膳。
不多时,天就亮了。
胤禛心里早有预料,知道仓促之间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,就叫苏培盛将那几个有问题的奴才处置了,而后叫苏培盛着人暗地里继续盯着,继续往下查。
不拘什么时日,总是要查出个结果来的。
弘昱前两日到外头办差去了,胤禛已亲笔写了一封书信,将此间事告知于他了,叫人快马送到弘昱手上。
至于具体的事宜,等弘昱回来再谈。
弘晳倒是在京中的。
胤禛瞧了瞧时辰,吩咐苏培盛:“叫弘晳来见朕。”
弘晳昨日就歇在园子里的,他来的还是挺快的。
永琳出了事,淑慎也跳水里去了,虽不是一母同胞,但弘晳与这个妹妹也不是素无往来,到底是去瞧过的,然后就在住处里陪着永琳。
永琳年纪小,受了些惊吓,一晚上惊醒过好几回。都是弘晳在旁边哄着才睡着的。
到了晨起的时候,永琳的精神就恢复些了,弘晳陪着他们母子用了膳,听见万方安和这边传他,他就来了。
叔侄两个素来也亲近,结果弘晳一来就行大礼,胤禛就拧眉了:“怎么了?”
弘晳生的也好,这一年多在外头磨砺的,也有了些当差的气势,与从前那个风光的皇长孙大不一样了。
他对胤禛,是真心的敬服,到底还是行完了全礼,他才起身的。
弘晳说:“昨日的事,臣要多谢宝嫔娘娘,也要谢皇上对臣的照拂。若非娘娘让人寸步不离的跟着永琳,只怕永琳就是救上来,也是要落下病根的。”
绝不仅仅是现在这样休养几日就能好的。
胤禛见他这样明理,心里就知道了,弘晳对宝嫔,并无半分芥蒂,他也没有误会。
说来倒也是,这孩子先前是在先帝爷跟前悉心教养过的,虽也有些毛病,但在二阿哥出事后,这孩子消沉过一段日子,后来就都改好了。
这孩子聪明得很。二阿哥那是被身边的人给骄纵坏了,后来也没改好。
可这孩子不一样,他是改好了的。也知道这朝中的暗潮汹涌。他行这样的大礼,就是在向胤禛表明态度,表明他知道这些事是有心人故意弄出来的。
胤禛遣退了屋里伺候的人,甚至连苏培盛也叫出去候着了。
他叫弘晳坐下说话。
姿容随意亲近,就是叔叔与侄儿在说话。
可这说的,却是皇权更迭,明争暗斗的天下大势。
胤禛道:“弘晳,朕一直有件事,没有如先帝爷的意思去办。朕也没有同任何人说过。但这遗命不是给朕的,朕接了传位诏书,也接下了这遗命,却不许隆科多他们声张,所以此事,也只有隆科多张廷玉几位大人知道。余者,皆不知情。”
弘晳预感,这件事应当与他有关。只不知是什么事,竟让皇上冒着风险给瞒了下来。
胤禛说:“先帝爷临去,最放心不下的,便是二阿哥和你。”
“二阿哥是不能放出来的。否则事情不可控,怕他和家人们性命都难保。还不如在咸安宫中住着更安全些。朕不曾苛待他,你当是知道的。你家里的人,能出来的,朕也都放出来了。但尚有些还住在里头,不好放出来。”
“先帝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