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人看戏,又有多少人得了利呢?
所以,她才担忧。担忧老十四,也担忧老四。
她原本想不到这些。可她也是心思伶俐的人,不然也不会拢着先帝爷宠了她那些年。
慢慢冷下来,就想到了这些事,又想起老四今日的让步。
起先还觉着是没有半点征兆的让步,现在看来,却未必。
太后的思量说给杨嬷嬷听了,杨嬷嬷立时就懂了:“您是觉着,有人在这里头说了些话,做了些事?”
杨嬷嬷猜测,“会不会是怡亲王在皇上跟前为十四爷说了些话?”
怡亲王爷与皇上情谊深厚,倒更像是亲兄弟似的。怡亲王宅心仁厚,也很是顾念兄弟间的情意。
只是先帝爷在的时候,被废太子连累,有小十年都被禁在家中,不得先帝爷待见,那十年沉寂下来,就像这京里宫里,都没有这号人似的。
倒是皇上,待怡亲王始终如一。两个人的情义,那是患难与共出来的。倒是他们的十四爷比不上的。
可怡亲王爷心里都明白,皇上的亲兄弟是十四爷,为这个,还是在皇上面前说项过的。只是效果不大好,为着怡亲王爷的说项,皇上还不高兴过。
杨嬷嬷就想,这一回,怡亲王爷亲自去景陵瞧了十四爷的,回来到了皇上跟前,自然是要劝一劝的。
太后却不这样想:“老十三从前不也劝过,可什么时候管用了?每回为了这个,不也是连老十三也怪上了么?皇上那个性子,老十三也是劝不大动的。”
“再者,你想想,老十三同皇上在一处,为着这些事,总是愁苦的时候多,他们两个,一个身苦,一个心苦,这都多少日子了,什么时候这样高兴过?还喜形于色的。”
“这变化,不是一瞧就知道么?”
杨嬷嬷悚然一惊:“您的意思,莫非是翊坤宫新入宫的那位做了些什么?”
皇上和怡亲王爷,那可都是用了翊坤宫的吃食才高兴起来的。若说要有变化,那就是午膳之后才有的这变化。
能让皇上与怡亲王爷变化的,就只能是跟翊坤宫有关了。
杨嬷嬷这心里翻江倒海的,就静不下来了:“那位是年家的姑娘。这年家和十四爷之间,素无往来呀。而且这十四爷的差事,全叫年羹尧取了去。年羹尧奉差,十四爷多少还是受了些委屈的。您当初——”
太后当初跟皇上置气,允了皇后的小动作,不就是为了这些事儿么?就为了膈应年家。
为了不让年家痛快的。
这位出身年家的年嫔娘娘,难不成还能为了十四爷在皇上跟前周旋?
这根本就不可能。况且,年家是皇上的心腹人,怎么会逆着皇上的心意行事呢?
后宫不得干政。皇上也不爱那样随口议论朝政的女子啊。
太后倒是淡淡的笑了:“未必就是说了什么,做了什么。也许什么都没说,也什么都没做。”
“你忘了?白日里,她在钟粹宫与皇后说的那些话,那是护着皇贵妃,护着六阿哥和四格格呢。这个年嫔,年纪这样小,倒是牙尖嘴利的,瞧着像是很合皇上的眼缘了。皇上要将六阿哥和四格格要回去,她倒是没出头,皇上不过叫她做个见证。你看她,就乖乖陪着。”
“这个年嫔,是个聪明的。”
太后对皇贵妃,其实不大喜欢。她待老四面上都是淡淡的,又能有多喜欢老四府上的女人们呢。不过都是些面子情罢了。
老四府上,先是李氏,后是年氏。都是盛宠时没有旁人的。对这样的女子,太后有些天然的不喜欢。但一年也见不上几次,见到了,太后也不会多说什么。
但李氏和年氏,待她还算恭谨,她也不会插手老四府上的事。
只有一条,老四府上的孩子,还是太少了。单单这个,太后对乌拉那拉氏就是不甚满意的。可又能怎么办呢?先帝爷的赐婚,也只能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