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睁大双眼,再一次注视那残酷的真相。
不是没有人劝阻少年。
江户川乱步很轻易的就看出了少年当前的绝境,他的眼中充满了类似疑惑的情绪,对织田作之助亦或是月下木鲤的选择都不是很理解。
“值得吗?”
月下木鲤不知道江户川乱步是谁,可他还是认真的回答了这个陌生人的问题。
“值得。”
毫不犹豫,充满决心。
就算知道前方是地狱,就算知道此时的自己无力挽回。
江户川乱步不忍就看着少年踏入那艰险之旅,“真的非常抱歉,但我这么说是为了你好。你做不到的,还是早点放弃比较好。”
少年没有怪江户川乱步的冒犯,“我做不到,但只是这一次做不到。”
过去是不可改变的吗?他也不清楚。
但如果连尝试都不去做,那就真的什么都无法改变。
月下木鲤坚信,在所有的时间轮回中,总会存在一个织田作先生可以活下去的世界。
一次,十次,一百次,一千次一万次十万次百万次千万次。
‘一定!’
——
少年的声音,震耳欲聋。
回响在记忆之中,也回响在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的脑海里。
直视过去是一件无比残酷的事情,尤其是当他们无能为力的时候。
织田作之助几乎就要把心中的话说出来了。
不要去了,仅仅是为了他,不值得。
可他又说不出那种毫无良心的话,谁都可以去劝阻少年,唯独自己不行。
如果否认了少年的努力,那岂不是就是否定月下木鲤拼死创造的未来?
“小鲤…”
不熟悉织田作之助的人会觉得他是一个稳重,温柔,有责任心的男人,而熟悉他的人还会在这之上加上与外表不符的‘活泼’。
因为男人很少将自己的真实想法与情感表现出来,也只有熟悉的友人才能看出。
就是这样一个内敛的男人,此刻泣不成声。
杀死过月下木鲤的人有很多,甚至连他信任的人也可以成为凶手。
但杀死少年最多的人,就是月下木鲤自己啊。
在他的心中,始终有一个纯粹,善良,永远真挚,火热的少年。
织田作之助知道小鲤为他做了许多事情,却还是远远低估了这之中的沉重。
因为他是第一个记住了少年的人,所以少年用踩着自己的尸体双手捧着光明的未来送给了他。
这不是简单的恩情,这也不是所谓的报答,更不能当做是利益交换。
原因很简单。
因为他们是朋友啊。
——
太宰治‘冷漠’的看着月下木鲤一次又一次的挣扎。
他双手发麻,像是失血过多那样冷的颤抖,快要没知觉一般。
少年被子弹穿过胸膛,肺部被破坏,呼吸被缓缓剥夺,一点一点的失去生机。
这是月下木鲤最接近的一次,织田作之助战胜了安德烈纪德,孩子们和咖喱大叔都还活着,他和太宰治也逃了出来。
可希望在黎明之前坠落。
他只能看着窗外织田作先生和太宰君的背影逐渐离去,无论如何挣扎都发不出声音,吸引不了他们的目光。
记忆灰暗了起来,这是阿鲤的‘保护’,他把自己所有的死亡细节都忘记了。
太宰治虚握着少年渴望抓住什么的手,明明没有触感,可他却觉得冷极了。
“回去找他啊…不要走…”
织田作之助挡在离去的‘两人’身前,却被径直穿过。
因为,这是记忆。
残酷的,无法改变的,却真实发生过的记忆。
织田作之助猛地意识到了,脑中那根代表理智的弦再一次崩断,他无力的垂下手。
“什么时候才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