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世上使用同一种香水的人可不止一个。”神宫寺奏无法观察到禅院甚尔现在的情况,只能彻底背过身去,留给太宰治无情的侧脸。
“我可以确定,他是这世上最独一无二的存在。”太宰治索性将胳膊搭在少年背后的沙发椅背上,几乎将对方的身体都圈进了自己的范围。
既然奏是由于不明原因出现在他的世界,或许真的有可能以另一种方式重生,再次出现在这里也说不定。
太宰治从少年的各种反应来看,已经确定对方就是他所想的那个人,只是想不通为什么要这样回避他,这样冷漠,是不是和在他进入卫生间之前所发生的事有关?
回想起自己刚一走进去,就骤然撞进的那双眼眶泛红的凤眸,太宰治扣着沙发边缘的手愈发用力。
神宫寺奏没有说话,思考着自己就这样越过太宰治离开,而不被后面的人注意到的可能性。
就在这时,男人说话的声音突然由远及近地从他背后响起,神宫寺奏身体倏地僵住,意识到对方是在和吧台的酒保说话也没能放松下来。
他刚才为了避免和对方打照面,没想太多就选了最近的卡座,然而这里也是离吧台最近的地方,对方稍微偏头看一眼就可能注意到他。
然而正当神宫寺奏神经紧绷的时候,太宰治却忽然从他面前退开了些,面向吧台的方向喊来了服务生。
神宫寺奏在太宰治的身体错开的时候抬眸看了一眼,一抬眼就瞥见坐在吧台和酒保对话的黑发青年,见对方的视线向这边瞥来,实在无处可躲,慌乱之中只能直接低下头,如鸵鸟一般将脑袋埋进了太宰治的风衣里,手也下意识抓紧了对方的衣服。
“……”神宫寺奏顿时感到无比窘迫,极力地想要忽略掉太宰治对此会是什么看法,又不敢抬头再去观望禅院甚尔此时的动向。
一时间,他的心口弥漫开一股燥热的红,这抹红从脖颈爬上面颊,也染红了他的两个耳尖。
眼下他只能想办法稳住太宰治,不让对方一言不合就把自己暴露在禅院甚尔面前。
太宰治刚好向服务员点好酒,在这之前就一直在留意神宫寺奏,见对方这般不愿被那男人看到,忽然有种对方不愿承认自己就是本人的熟悉感。
不是心虚根本不会有这种反应,果然是个撒谎成性的骗子。
那他就更不能轻易放过了。
“我点了两杯酒,和我一起喝点吧,反正你现在也不方便离开……”太宰治稍稍转过身面向少年,低头看着对方在昏暗灯光下也红的明显的耳廓,视线在那截泛着薄红的纤细脖颈处逗留,果然寻找到那颗更为鲜红的红痣。
他忽然觉得对方如何喝醉了,身上也应该都是这般瑰丽的淡粉色。
“不过……我记得你现在还没到能饮酒的年纪,这就难办了啊。”虽然不会有人来查,但少年现在却是实打实的十八岁。
然而太宰治自己也还差几个月才算真正满二十岁,在这之前他已经喝过几次了。
太宰治的靠近带给了神宫寺奏些许安全感,但也只能一面警惕,一面维持着脸上的冷意,慢慢抬起了头。
他那双眼尾上挑的凤眸终于转向了太宰治的面容,即便心虚却丝毫不见退却,倨傲地主动发起了“攻势”。
“无所谓,你不是觉得我像那个人吗?那我就陪你喝一回,就当了结你的心愿。”
他这话说得太决绝,又显得格外倔强。
喝完这顿酒,太宰治就不能再找理由接近他。
然而现在被动的那一方明明是他才对。
被太宰治困在这方寸之地,身为困兽的少年却挣扎着咬上对方的喉咙,看似锐利的牙齿却丝毫不会刺痛对方,自己在伪装之下的身体与心神却已经摇摇欲坠。
太宰治看得一清二楚,神宫寺奏对自己的虚张声势也心知肚明,他要的就是维持自己仅剩的一丝体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