娴熟,她想做点手脚,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。
何况年老之人总是分外垂爱幼子,倘若汪氏生下位公主,皇帝分在阿木尔身上的心自然便少了。
魏佳氏怕她糊涂之下做出错事。
郁宛笑道:“谢姐姐提点,但,您实在是多虑了。”
她不觉得汪氏能对自己有什么威胁,就算等她平安生产完,皇帝顶天也就给她个妃位,难道还能许她当贵妃么?历史上她那样千伶百俐,屡作不死,照样也只是以妃位下葬呢。
郁宛好奇魏佳氏抱着什么心态,“姐姐不怕惇嫔诞下皇子么?”
魏佳氏叹道:“怕,可又能如何?是万岁爷临幸了她,本宫既阻止不了,便只能帮着安顿。”
她又有一重隐秘的心愿,汪氏生得那样像孝贤皇后,她的孩子会否也像端慧太子;若真如此,她将这个孩子平安抚养成人,也算全了孝贤皇后的遗志。
郁宛:……
这人完全没救了,看她总沉浸在自己世界里,又口口声声因果轮回,怎么不去学佛?
她还有一事要跟郁宛商议,“万岁爷只下旨让惇嫔迁出冷宫,此外未置一语,本宫想着,不若先晋了汪氏位份,也好让她安心养胎,你意下如何?”
当然晋位得皇帝同意,她先跟郁宛提起,自是希望她能帮忙说上一嘴,到底皇帝对那晚的事懊恼着呢。
郁宛很干脆地拒绝了,她可没魏佳氏那般大度,就算要扮贤惠也不想用这种方式,短暂提高一下待遇倒无妨,晋位的话汪氏可就太得意了——郁宛不跟她计较,可也不代表要像春风一般温暖。
魏佳氏就知道她还是嫉妒,只得叹了口气,暂且作罢。
回宫之后,郁宛检查了阿木尔的功课,确定是她一笔一画亲自完成,并未找人代劳,这才点了点头,让她自去作耍。
以往的阿木尔是会如乳燕投林般飞奔到庭院里去,这回倒是多看了郁宛两眼,想要说点什么——显然她已听闻外头的风言风语——可最后也只是挠了挠头,略带沮丧的出去。
她觉得她帮不上额娘的忙,而且宫斗这种事距离她们的日常已太遥远了。
新燕笑道:“格格还是想为您分忧的。”
郁宛轻轻摇头,“我没事,她管好自己就阿弥陀佛了。”
身为家里的大孩子,乍一听闻父母要生二胎,不知是什么心情。郁宛那时候倒还好,蒙古女人生娃就跟下崽似的,本来也没怎么断过,反正一捧苞米一碗羊奶就够活了,可对宫里的金枝玉叶而言,想必更注重精神感受,何况阿木尔当了她老子十多年的小棉袄,如今眼瞅着多了个分宠的,总难免会有些低落。
新燕沉吟,“娘娘当真不怕么?”
郁宛失笑,“怕什么?”
怕汪氏母以子贵后来居上?可她已经是贵妃了,汪氏无论如何越不过她去,比起宠爱,郁宛更看重的倒是实际待遇;至于阿木尔,反正再过两年也得出阁,即便真有个小格格取而代之,那也是后话了,影响不到阿木尔的终身。
且不知怎么,郁宛总怀疑汪氏这胎有些蹊跷,虽说按照历史进程推算,汪氏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段怀上和孝的,可那时候她毕竟如日中天呀,误打误撞中了一次也不稀奇;如今的汪氏却失宠九年,皇帝只到她那里过了一夜就有孕了,这准头未免太足了些,真叫她生出个全须全尾的下来,那乾隆倒成神射手了。
新燕大惊,“娘娘怀疑惇嫔假孕?”
郁宛忖道:“倒也未必,兴许太医院误判了也说不定。”
她看那些民间故事,就有妇人因为求子心切导致脉象紊乱的,兴许汪氏日思夜想有个孩子翻身,才出现类似喜脉的征兆。
不管怎么说,郁宛都决定静观其变。因此她才没同意魏佳氏给惇嫔加封——万一是场乌龙,不就等于汪氏白赚了个妃位么?
当然,这还得在汪氏无意的前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