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头上汗水蒸腾出道道白气,看着甚是滑稽又凄凉。
这厢郁宛却让小桂子去南三所将十五阿哥抱来。
庆妃惊道:“你想做什么?”
十五阿哥才两岁,这大雪天又朔风刺骨的,怕是要冻死他,便着了风寒也不妥。
郁宛神色坚决,“姐姐,为今之计,也只有琰哥儿能帮贵妃娘娘了。”
她看得出魏佳氏是个很爱孩子的人,至少很爱十五阿哥——不管她对永琰抱着何种期许,这个孩子都是她人生信条的一部分,也是她前进路上的一大步。
她相信魏佳氏不会就这样放弃。
庆妃慢慢松开握着她胳膊的手,颓然道:“宛儿,我信你。”
郁宛拍着她的手背,帮她抚平心绪,“别担心,会没事的。”
等小桂子顶着冰天雪地将襁褓送来,郁宛立刻叫人抱进产房,说什么都得让魏佳氏强撑着看两眼,她若是死了,十五阿哥只怕得落得永璇永瑆一样下场,难道她也要眼睁睁看着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儿认别人当娘?
小桂子抖了抖头发上的雪珠子,在廊下用力跺了跺脚,“南三所的婆子还拦着不许我进呢,亏得我态度强硬,抬出娘娘的旗号来,她们这才不敢犟声了。”
郁宛忍俊不禁,“只怕她们还以为本宫要对小阿哥不利呢。”
不过她当恶人反正不是头回了,不在乎多条罪名,顶多也就是从赵飞燕变成赵合德——以前只是狐媚惑君,如今都敢谋害皇子了。
她看看经过一个冬天愈发丰腴的腰身,嗯,确实挺像赵合德。
庆妃被她孤芳自赏的小品弄得想笑又不好笑,真是,害得人都紧张不起来了。
好在结局尚算圆满,许是十五阿哥露面给贵妃注入了动力,魏佳氏拼着一口气,总算生下一个呱呱坠地的男婴,杜子腾同样松了口气,这事本来不该他管,都怪豫妃娘娘拖他下浑水,办好了是立功,办不好可就是杀头重罪了。
想起先前辜负自己的张家小姐,杜子腾决定说什么都要说一门比张家富贵十倍的亲事,好让那父女俩瞧瞧他有多么出人头地——当然,一切聘礼费用都由豫妃娘娘包揽。
郁宛满口答应不迭,她这回救下的可是皇帝跟贵妃的孩子,怎么也得那两位掏钱也是,反正都是不差钱的人,随便杜子腾怎么勒索去罢。
她这会子也有些困了,便问庆妃,“咱们一起回去?”
庆妃道:“我想多陪陪贵妃姐姐,你先走吧。”
又有点不好意思,“方才多亏你在,我真是慌得六神无主,什么忙都帮不上了。”
郁宛打着哈哈,心想她也没见过庆妃这种人,好似贵妃肚里怀着她的骨肉一般——怕是乾隆爷在场都未必能有这般着急呢。
郁宛也不打搅她俩相处了,只带着小桂子撤退,回去还得煮些姜汤去去寒气,还有婉嫔颖妃那头得叫人送个口信,省得她们牵肠挂肚。
春泥得知贵妃平安生产,先念了声阿弥陀佛,看来这个年是能安心度过了,虽说宫里生孩子不拘时令,可若年底撞上丧事,赏赐免不了也得大打折扣,一年到头辛苦,不就盼着这点微薄的奖赏么?
新燕叹道:“怕是未必能消停,贵妃这胎生得不顺当,回头清算起来,不知该谁受罪。”
郁宛也这么想,魏佳氏绝非忍气吞声的性子,就算当宫女时如此,如今成贵妃了早已无须再忍,只这事实在透着古怪,到底是谁要跟贵妃过不去呢?
两日后御驾返程,乾隆爷已得知来龙去脉,脸色果然阴沉了几分,魏佳氏怀的是龙脉,就算有人要跟贵妃过不去,也不该跟他的骨血过不去,首当其冲怀疑的自然是皇后——是她让容嬷嬷去太医院点的人,那林太医不是她故意要走的还能为甚?
那拉氏只觉得心头都凉了半截,她自认不如富察氏那般贤惠妥帖,能将他的嫔妃儿女照顾得面面俱到,可也不至于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