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庆妃咦道:“慎嫔怎么也没来?”
忻嫔面露讪讪,“慎嫔妹妹身子也不舒坦……”
这回没有公主做挡箭牌,连谎话都像拾人牙慧,众妃不免暗暗发笑。
忻嫔颇不自在,面上也泛出些难堪赤色,可随即却一个激灵,莫非豫妃跟她想到一块儿去了,也想来个当垆卖酒?真不要脸,这办法明明是她最先提出的。
但愿两人别搅和在一处,慎嫔的资貌比起豫妃究竟差了些,不过万岁爷看腻了豫妃那张老脸,兴许会喜欢新鲜也说不定……
忻嫔胡思乱想着,不知不觉已跟着人流来到买卖街中。
里头张灯结彩,店铺林立,时不时还有游人穿梭其间,真真称得上宝马雕车香满路。
太后只觉目不暇接,玉器古玩店、绸缎店、点心铺、茶楼等应有尽有,因回头对乾隆笑道:“皇帝费心了。”
乾隆爷的孝顺几乎写在脸上,“只要皇额娘喜欢就好。”
太后自是无比满意,这苏州街的模样,与她数年前南巡所见几乎毫无二致——先帝不喜玩乐,前半辈子几乎都困锁在深宫里,跟着儿子才享了些清福,眼看此情此景,太后就觉得那些年的罪没白受。
因看路边有卖金银首饰的,太后还过去试戴,又亲自掂了掂分量,“像是镀金,里头掺了铅罢?”
那太监惶恐难言。
太后笑道:“做生意有贵有贱在所难免,只别赚昧心钱就是了。”
今儿是她的好日子,老人家也不忍发作,那太监却心悦诚服,赶紧改写了价目表,规规矩矩目送一行人离去。
乾隆奇道:“皇额娘怎么知道这些关窍?”
太后道:“你当哀家生下来便富贵么?”
最初她也不过是个四品典仪的女儿,刚入潜邸给还是四阿哥的先帝当格格,福晋乌拉那拉氏是个佛爷,侧福晋李氏轻狂跋扈,年氏又娇柔婉媚独得内宠,她还是过了些苦日子的。
“皇帝,你要惜福啊。”太后说道。
这份家私虽也有他出力,可也少不了先帝爷勤勤恳恳积攒,不当家不知柴米贵,不是能随意挥霍的。
乾隆笑道:“儿子受教。”
几人向前走去,太后又相中一个摊贩,“这赤金贡碗怎么卖?”
看着成色不错,拿回去礼佛正好。
回话的是个十分娇糯的声音,“太后若喜欢,直接带走即可。”随即从幂篱下抬起一张精心描画的面容。
乾隆皱眉,“慎嫔?”
“皇上万安,臣妾有失远迎,还望恕罪。”慎嫔说着就福下身去。
她在这等了两个多时辰,腿都快站断了,总算盼来御驾亲临,偏还有个老冤家在一旁挤兑——这豫妃要死不死偏选中跟她相邻的摊位,慎嫔真怀疑是故意。
还好皇帝太后先发现了她,她自然要竭力讨好,尽量争取客人的心。
太后拿起那只金碗端详片刻,却淡淡道:“罢了,太奢靡也是对佛祖不敬,还是陶碗合适。”
说完便向旁边走去。
慎嫔恨不得伸出八只手把这老虔婆给拉回来,白送的都不要?莫不是失心疯了。
郁宛眼看来了生意,忙打起精神,从躺椅上起来,“老人家,您想买什么?”
她穿着一袭月白的纱衫子,简单朴素,活脱脱一个口角俏皮的苏州小娘,浑身上下虽包裹得严严实实,纤腰却掐得细,越显出玲珑浮凸的好身段,头上只一根香木钗,鬓边一对米粒大小的红松石耳坠,细细长长,随着动作不住摇晃,一直颤到人心里。
乾隆忍不住多瞟了两眼,这蒙古女子如此打扮竟也不违和。
太后瞄上了那只伽楠香手串,“这个怎么卖?”
郁宛答得干脆,“二百两银子,童叟无欺。”
众人皆吃了一惊,还以为她会像慎嫔那样白送呢,怎么还狮子大开口起来?
太后倒是